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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山路崎嶇處,車顛簸得實在嚇人,幾人不得不將車停在路邊,爬了段不短的山路。
沒辦法,阮老闆辦事總是介於靠譜和不靠譜之間。
樹葉早掉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全是灰褐色的樹杈子,沒什麼好看的。
有些地方還結了冰,埋在落葉間,踩著容易滑倒。
等吭哧吭哧爬到山頂,天已經沉了下來,就算有零星幾隻飛鳥也看不清了。
倒是正趕上漂亮的落日,也算有點安慰。
「這張神了,這張神了!」阮老闆隨手拍了一張落日餘暉下左寒的側影。
黃昏的暗橘色光影分割出完美的側臉線條,透著點朦朧,整個畫面柔和又寂寥。
「這氛圍感真是絕了,大自然就是最好的打光燈。」他越看越滿意,口裡不停誇著。
吳鳴遠湊了上去,眼睛也一彎,「哥看起來跟明星似的。」
小吳實習工資有限,到現在也沒能買上心心念唸的相機,阮文超見他面露羨慕之色,便把相機借給他。
趁著著兩人湊在一起鼓搗相機,左寒一個人四處轉了轉。
山景空曠,配著點蕭瑟,寒冷就顯得恰到好處。
「啊——我要發大財!讓我發財——」阮老闆的大嗓門乍然響起。
吳鳴遠也用手當擴音器,學著阮老闆的樣子對著山谷大喊,「我要轉正,讓我轉正——」
左寒失笑著搖搖頭。
這大約就是年輕吧。
自覺已經是個成熟大人的左寒轉頭就被阮老闆叫了過去。
「左寒,到你了。」
他自然不會參與這麼幼稚的活動。
「你有什麼願望,快快快,喊出來,別這麼矜持。」阮老闆總是很熱衷於這些事。
這麼些年,也幸虧有阮老闆不厭其煩攛掇著自己幹這幹那。
左寒想了想,很給面子地對著空蕩蕩的山谷,用盡全力喊了出來。
「我他媽討厭冬天!」
「煩死了!」
迴音陣陣,又漸漸消失,他忽然笑出了聲。
姚琛澤,你他媽再不來,我不等你了。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完全沒入地平線,微弱的點點星光從夜幕裡透了出來。
阮老闆架起三角架拍了兩張照,看著還勉強湊合,沒拍出銀河帶。
氣溫驟降,幾人動身往山下去,準備返程。
剛發動好汽車,還沒從停車位上倒出去,阮老闆就踩了剎車。
太晚了,到處是橫生的枝杈,下山的路他又不敢開了。
好像之前就沒考慮到敢不敢開夜路的問題。
所幸這山頭也不是什麼多荒僻的地方,停車的水泥地旁修了個觀景用的涼亭,被印在宣傳冊上當噱頭。
「這亭子還算擋風,裹上睡袋睡一會兒,要麼直接就睡車上,等天色稍亮一點,就可以回去了。」阮老闆撓撓頭,格外不好意思。
「你倆覺得可行嗎?」
「還好,不是特別冷,我睡亭子裡。」吳鳴遠看著挺激動,甚至還有點期待。
他媽給準備了厚衣服,還帶了個大毛毯。
左寒也點了點頭。
出門前,背後和肚子上都貼上了暖寶寶,應該扛得住。
與其戰戰兢兢冒著翻車的危險趕回去,不如待到天亮再走。
「行!那正好,也不趕時間了,咱把相機架著,這把肯定能拍銀河。」
阮老闆樂顛顛從後備箱裡翻出睡袋。
吳鳴遠支起三角架,靠在車邊玩著阮老闆的相機,突然,顯示屏上幽暗的綠光一閃而過。
心臟驟停,吳鳴遠嚇得手一抖,相機差點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