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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下的面板已經被泡得通紅,左寒不受控地渾身一抖,一向波瀾不驚的臉色驀然煞白。
頸後滅頂的痛感越過一千多個日夜瞬間擊穿了他的靈魂。
應該五年了吧,噩夢裡的少年長成了更叫人驚心的模樣,眼神裡的陰鷙彷彿化不開的濃墨。
「找到你了。」
「左寒。」
作者有話說:
左寒:做有限的積極努力,在無可奈何時擺爛。
第2章 我現在不陪人睡覺了
落地窗外,碩大的庭院沒亮一盞燈,夜黑得太過徹底,像龐大的會吃人的野獸。
左寒進門時踩出的汙穢已經被清掃乾淨,帶他來的幾個alpha不知去了哪裡。
沙發偏硬,四四方方的緞面薄墊坐起來不算舒服,甚至有點硌人。
隔著一塵不染的茶几,年輕的alpha面朝著他坐得板正,帶著渾身的低氣壓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於是左寒也不說話。
他們不是坐下來平心靜氣敘舊的關係,說是「故人」可能都有些勉強,他們只是五年前在斜府街的紅燈區有過幾面之緣。
這可談不上什麼「緣分」,左寒很快在心裡更正了想法。
其實就是他收錢接待過這人四次,次次印象深刻。
形形色色的人全頂著統一的臉譜,唯獨這位的一言一行牢牢扒在他的海馬體上,五年間多次造訪過他的夢境。
頸後的疤無端癢了起來,像是刀口還沒長好似的。
身上的白衣黑褲乾淨熨貼,左寒習慣性摸了摸兜,什麼也沒摸到。
他是打算套上自己的髒衣服的,誰知蹭了一胳膊灰的外套早已被收走了,兜裡的充電線,打火機,被壓扁的半盒煙,規規矩矩擺在茶几中央。
大機率是拿去清洗了。
原本軟趴趴的揹包硬是被扯出了不倫不類的邊稜,橫平豎直地躺在方正的儲物櫃上。
好像他的到來是混亂的,現在已經勉強歸進了這裡的秩序中。
左寒懶得去琢磨那句「找到你了」背後的含義。
菸癮犯了,他自顧自俯身去夠他的快樂——五塊錢一包的白沙,味正,煙勁兒大,有點沖喉嚨,疲憊時來一根很頂。
「咔嚓」,「咔嚓」,連搓了兩遍,一向不配合的塑膠打火機好不容易竄出豆丁大的一點火,左寒趕忙偏過頭去,嘴裡叼著的煙剛碰到那簇微弱的火苗,一聲低沉的命令嚇得他手一抖,剛吸進的那口煙差點嗆入肺管。
「不要抽菸。」一直陷在思緒裡的alpha終於開口說話。
舉著打火機的手下意識縮了回去,左寒偷偷撇了撇嘴,內心十分不想搭理這句屁話。
他討厭被管教,也討厭秩序。
這裡不是他想來的,他現在也沒收錢,沒有義務對alpha的話言聽計從。
一時間,寂靜的客廳裡只有一點猩紅明明暗暗,裊裊細煙像展開的一張無形的網,虛張聲勢地彌散在空氣中。
在alpha做出起身動作的那一秒,左寒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飛快夾下那根討嫌的煙。
猶猶豫豫又捨不得按滅。
他一天只能抽幾根,再多也抽不起了。
皺巴巴的煙盒蓋子上被燙出一個黑洞,左寒仔細將手裡熄滅的煙重新塞了進去。
過口的菸蒂帶過一點點水潤,淡色的唇又軟又亮,垂著眼睛的時候,睫毛會壓住臉上所有的情緒。
alpha狠狠皺著眉重新坐好,眼神沉甸甸地燒在左寒臉上,像是要將這個不懂事的oga盯出一個洞來。
又不說話了。
左寒自顧自收好打火機和煙盒,咂咂嘴,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