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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錢包裡的照片。」
「不知道。」
本來就是他的照片。
「你拿走了?」姚琛澤好像還想要回來。
明知故問,這人什麼不知道。
左寒問:「你沒看到嗎?」
「我,我怎麼知道。」姚琛澤的耳尖開始發燙。
「你老撒謊。」左寒戳穿他。
說是拆了不少監控,其實跟以前比,也沒差多少。
這項指控實在嚴重,姚琛澤急了,「我什麼時候老撒謊?」
「你以前還騙我說敲了門。」
「你從來都不敲門。」陳年舊事,左寒全都記得。
「那你剛剛為什麼又背著我抽菸?」姚琛澤反問。
這下沒得聊了。
「不要你背了,我要下來。」
話雖如此,左寒也沒動,姚琛澤一路將他背到了山頂墓園才放下。
兩人拌完嘴,沉默著一起蹲下身拔掉墓碑前的枯草。
生命消失後,靈魂的去處或許沒有定論,肉體則會變成山間的風,林間的雨,溪邊的雲,重新融進世間永珍。
自由自在,再無煩惱和疼痛,又有什麼不好。
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左寒靜靜看著墓碑上那張溫柔的黑白照片。
他曾經找不到那個理由,甚至於到今日,也沒有什麼強烈的激情。
他從未有過鮮衣怒馬少年時,也從未行過披荊斬棘凌雲路,唯用一點點不值得說道的勇氣,堅持著寡淡無趣的人生。
只是突然有一天,他被編織進了細密的網裡,人間悲喜化成風吹過,他輕輕顫動,有人一起共鳴。
於是離時思,遇時喜。
於是疼痛有人擔,歡喜有人說。
「那張照片不好,想要我們可以拍新的。」左寒忽然開口。
說話時,口中撥出一點白色的霧氣,很快消散在山間。
枯草下埋著嫩芽,等到春天,會重新長出來。
第48章 變成了你的籠中鳥
年末,趕在休假前,左寒去了趟醫院。
許喻平還是老樣子,戴著副半框眼睛,穿著深色高領毛衣,看起來溫和無害。
「我覺得,我好像是願意的,雖然有的時候是真的很生氣,也很煩。」
「不知道這樣是不是不正常。」左寒頭一回主動提問題。
他知道姚琛澤還在監視他。
以前明目張膽,不加掩飾,在他反抗後,轉用更為隱蔽的方式了。
不然這人就不是姚琛澤了。
他沒有跑,接受著安排,偶爾做點不痛不癢的反抗,不是因為被關了起來,也不是因為被嚴密地監視著。
他不是被這些東西束縛住了,將他編進蛛網的不是這些。
「或許我的病一直沒好。」左寒說。
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應該不能算正常。
左寒懷疑,可能他得了個新的病,比如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電視裡有這麼演的,最後結局都不太好。
他不希望結局不好。
靜靜聽左寒表述完,許喻平才回答他,「確實會有一些人試圖去定義一個正常的、健康的關係,但其實只要你們相處起來舒服就行。」
「唔… 其實我們矛盾挺多,還是經常吵架的。」左寒有些在意。
「我有的時候真的控制不住想生氣,因為他確實太過分了。」
左寒想舉出一些「確實太過分」的例子,想了想,說不出口。
「這是好事,會發洩情緒是好事。」許喻平又道。
左寒依舊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