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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白髮上,鍍上層淡淡的銀色。
邱白楓眯起眼睛,從上到下赤裸地打量季春酲,白色的發色,暗紅的瞳孔,細瘦而板直的腰——邱白楓想起了小時候自己養過的兔子,白淨柔軟,甚至連他掐死它的時候都沒有怎麼掙扎,只是輕柔地蹬了蹬他的胳膊。
季春酲可能和溫順這兩個字沾不上邊,但在邱白楓眼裡,季春酲是溫順的,他那點小打小鬧,在邱白楓眼裡也不過是兔子的輕輕蹬腿。
季春酲已經知道了邱白楓的可怕之處,尤其是被他這樣盯著——季春酲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他下意識抱著肩膀後撤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背後的牆壁,又是嚇得一個激靈。
更像他的兔子了。邱白楓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季春酲。
「你怎麼會抽菸的?」季春酲縮在牆邊,有些尷尬地開口道,「我找你找了好久。」
邱白楓沒問他為什麼要找自己,季春酲在邱白楓的眼裡總是無所事事的,他每次找邱白楓都沒什麼有意義的目的,他講的話實在是太過沒有營養和價值,故而邱白楓經常忘記季春酲說過的話。
邱白楓不會把自己的看法講出來,季春酲的自尊心很強,稍有不順就會炸毛,出於禮貌,他儘量會顧及一下季春酲的心情。
邱白楓笑著說:「季先生,您想吸菸嗎?」
季春酲皺著鼻子搖頭,說:「你就不問我找你做什麼嗎?」
邱白楓確實不太關心季春酲想做什麼。
還是出於禮貌,他順著季春酲的話問了下去:「您想做什麼?」
邱白楓的禮貌最終成了反效果,季春酲翻了個白眼,他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待邱白楓,就沒有好氣地說:「沒事兒。」
邱白楓便說:「好的。」
季先生應該找點事兒做。邱白楓想。他的時間總是浪費在這種不著邊際莫名其妙的對話和行為上,這樣很不好。
季春酲悶頭離開,走了不到幾分鐘,又氣沖沖地走了回來。
邱白楓還蹲在原來的位置,剛把菸頭掐滅。
邱白楓笑眯眯地說:「季先生,您最終還是決定來吸菸嗎?」
季春酲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創可貼,氣勢洶洶地往邱白楓臉上一砸,他這回一句話沒講,轉頭就走。
邱白楓抬手就捉住了盒子,他困惑地看著盒子的封面,才發現自己指骨上乾涸的血漬。
他全身心都投在沈承安身上,完全沒注意到弄傷了手指,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甚至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季先生很怕痛,邱白楓想,光是捏一捏季春酲的肩膀,就能痛得他跳起來。更別說流血,季春酲的面板很敏感,太陽都能灼燒到他。
邱白楓摩挲著手裡的創可貼盒子,再去看季春酲時,就只看到了模糊的白色背影。
第43章
梁燒自那以後就沒再提及瑪利亞的交易,鹿燃野向來不會思考距離自己還遠的事兒,故而就裝作不知道,也不放在心上。
他在漫長的囚禁生活中,學會瞭如何活在當下、如何在痛苦中找樂子。
他從沒看到過未來,他也從不去思考未來。
梁燒說他們可以繼續「交易」,也就意味著——鹿燃野可以肆無忌憚地往梁燒床上爬,尤其盛霜序已經搬走了,他們可以沒有任何顧忌。
梁燒為了工作奔波一天後,才洗過澡,就被鹿燃野堵在了浴室門口。
盛霜序搬走後,梁燒就回到了原本的臥室,以前在樓下還能刻意避開鹿燃野,這時就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鹿燃野這段時間爬過幾次梁燒的床,但梁燒因為盛霜序的事情總愁眉不展,鹿燃野在梁燒心裡哪兒有盛霜序重要,只能往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