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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見他這樣糾結,也不願再讓一個剛剛溺水完的患者過度心神勞累,所以他主動讓了步。
「那白哥,我就先走了,有事記得叫我。」
白和璧看著對方有氣無力地朝他揮手,男人隨後像是被拋棄的大狗,耷拉尾巴地朝病房外走去,心底不知為何有些百感交集。
如今隔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就剩下那一層薄薄的遮羞紗布,雙方內心深處思緒的隱隱輪廓昭然若是。
他不想做那個戳破窗戶紙的人。
靳敖也不想。
因為,一旦說破,兩個人的關係就無法再回到當初的那般單純了。
白和璧不希望失去一個他認識了五年、一直當做自己「弟弟」的朋友,可是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過於冷漠的話語而傷了對方的心,以至於讓雙方都陷入進退維谷的艱難處境。
他還沒有做好再接納另一個人介入他生活的準備,哪怕這個人是知根知底的靳敖。
這個突兀的時機,對他,和對靳敖都不是一個很好的坦白機會。
不夠莊重,不夠正式,對兩人來說也都不夠尊重。
不得不說,司青舜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還是在如影隨形地折磨著他,讓他至今被囚禁在那場失敗的婚姻裡,懷疑自己,懷疑他人。儘管自己已經加急縫上了針,塗上了麻醉藥,那道缺乏安全感的傷疤依舊還尚未痊癒,每當去觸碰的時候,仍然會刺痛。
白和璧自嘲一笑。
原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灑脫自然。
如今的他站在一個岔路上,必須抉擇一條未知的道路。
……但他可以把這個決斷,稍稍後延一些。
於是,白和璧低著頭,生澀地吐出冷冰冰的話語,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項。
「……我們這些天,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吧。」
聽見這話,高大的男人向病房外走去的的背影猛地頓住,脊背一瞬間繃得比張緊的弓弦還直。
看著男人緊繃的背影,一瞬間,白和璧心中竟然誕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內疚感覺,像是細小的螞蟻在啃噬他的內心。
靳敖習慣性地抿唇,卻又發覺自己臉上的表情過於僵硬和生冷,寬實的臂膀又自然鬆弛下去,希望以一種足夠從容的姿態來面對這次稱不上拒絕的拒絕。
「如果這就是你希望的話……」
正準備出門的高大男人緩緩轉身,用清澈的菸灰色眸子凝視著床上的人,臉上所有的冷峻一瞬間都消散得一乾二淨,朝躺在床上的白和璧漏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溫柔苦笑,像是隻加了奶沒加糖的黑咖啡。
「……那麼如你所願。」
白和璧在醫院修養了三四天,被他爸媽投餵得油光水滑的,他每天被山珍海味滋補著,體重甚至比他溺水前還胖了半斤。
他打量著今天的晚餐上昂貴的佛跳牆,感覺自己這不是經歷過了一場意外,更像是在坐月子。
吃完晚飯,他們剛剛結束完這三四天裡,雙方第二次的線上聊天。
【靳敖】:吃晚飯了嗎?
【無瑕】:剛吃。
【靳敖】:那天推你落水的人我找到了,人證物證齊全,他現在已經被送進派出所了。
【無瑕】:我知道了,我會去處理的,謝謝。
對面沉默了一會,隨後打字道。
【靳敖】:白哥,注意身體。
【無瑕】:嗯。
微信對話斷在這裡,連個熟稔的「再見」都沒留下。
自從結束了和靳敖那場似是而非的對話之後,白和璧就明顯地察覺到對方確收斂了許多,言行舉止都保持著正常朋友之間的限度。
上次白和璧的話,就像是在兩人之間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