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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北感激地點點頭,澄澈的雙眸泛著微微波瀾,好像被春風拂過、漾著一圈又一圈漣漪的水面。
顧宴深走後,劉玉北也不太想閒著,力所能及地把自己住得臥室打掃了一遍。打掃完後,劉玉北沒什麼事,就開啟陽臺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
清新的草木香裡面夾雜著略微刺鼻的松香。
劉玉北皺了皺眉,對一類的味道極其反感,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讓他想起了那個陰晴不定的惡魔。
最後,他的目光鎖定到像繡球一樣的鮮艷的花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這一抹明亮的紅色特別刺眼,那味道也讓他無比噁心。
看見花開的那些歡喜瞬間煙消雲散。
劉玉北面容有一絲猙獰,他快速伸手,毫不留情地把那盆期待已久開花的天竺葵推了下去。
沒了松香味,那一瞬間他感覺心裡舒暢許多,但又感覺說不上來是哪裡空落落的。
劉玉北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天竺葵落到院子裡摔了個粉碎,花瓣七零八落,慘兮兮的躺在泥土中。
陶瓷破裂的聲音惹來了顧宴深,「怎麼了?人沒事吧……」他看了一眼乾淨、整齊、整潔的屋子,半開玩笑,「病剛好就幹活啊……回頭淮熙又該說我苛待你了。」
劉玉北搖頭,微微一笑:「沒事。」
顧宴深說:「好好休息,我去收拾那些殘局。」
劉玉北不好意思再麻煩顧宴深,想自己去,結果被顧宴深搶先一步,啪得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劉玉北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然後走到窗戶旁邊,看顧宴深收拾殘局。
天竺葵並沒有被顧宴深丟掉,而是移植到後院的一棵大樹後面。大概是不想讓他看見,又怕損害一株植物,顧宴深才出此下策。
劉玉北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更有些可笑,為什麼要衝一株無辜的植物撒氣。他那麼做與心狠手辣的鐘離洵有什麼區別……
劉玉北閉了閉眼,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好像魔怔了,明明他已經擺脫鍾離洵的控制了,可一閉上眼,卻滿腦子都是鍾離洵那雙陰鷙的眼睛。
他變得不正常了。
與此同時,鍾離洵也躺了整整一天,還發起了高燒,嘴裡一直呢喃著劉玉北的名字。
賀潯守在鍾離洵的床前,一遍又一遍擦拭鍾離洵滾燙的額頭,眼裡閃著碎碎的淚光,與鍾離洵狹長、冷寂的鳳眸並無異樣,但就是給人溫柔的感覺。
鍾海昌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賀潯擦完最後一遍鍾離洵的身體,又給他的背擦了一些藥膏,然後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海昌,他可是你的親兒子啊,你竟然往死裡打他啊。」
鍾海昌說:「是他目無尊長,強求他人在先,他的錯,為什麼不能嚴懲?」
賀潯說:「錯?鍾海盛讓小洵與狗同住,與狗搶食的時候你在哪?你怎麼不主持你的大義,嚴懲鍾海盛?鍾海盛把小洵活活餓暈的時候,你又在哪?鍾海盛差一點把小洵打死的時候,你又在哪?」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到最後泣不成聲,緊緊抓住鍾海昌的衣領,「你為什麼不嚴懲鍾海盛?你為什麼放任鍾海盛那麼做?」
她都知道。
她在默默地看著。
可是她身處下位,根本沒資格反抗——鍾家尊卑觀念頗深,只有家主才有資格說話,有權利做決定。這些年她只能忍氣吞聲,把鍾離洵經歷的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鍾海昌的父親去世過後,他們才有資格把鍾離洵接回來。
她時常在想為什麼他們過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日子。
鍾海昌把賀潯擁在懷裡,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