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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告訴我老公，我願意配合你們調查。」姜雯的聲音低了下來，短髮遮住臉，整個人輕微地抖著。

言靂把手機遞給錢述：「我們沒空去告密，但你老公自己會不會知道，我們也無權過問。現在你只要說出你所知道的，劉義到底在哪裡？」

「我不知道。」姜雯抬起頭，眼圈紅了，「真的不知道。手機真的是我撿的，那天早上在門口撿的，就在那裡。」

姜雯回頭指了指展廳入口的位置：「本來想等他來上班還給他的，誰知道他再也沒來上班了。」

知道瞞不下去了，姜雯只得低下頭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把手機藏起來，是害怕我和他的事情暴露，可是他失蹤了，這手機我就想著帶出去刷掉。誰知道……」

根據姜雯的交代，劉義是她的婚外戀物件，和她在一起快半年了，前一個月左右劉義曾經對她表示過希望她離婚的意願，但是姜雯不同意，所以最近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些疏遠了。

在他去美國的這幾天裡，錢述和技偵的人已經將監控影片研究了很多遍。有幾張室外監控的影片截圖照片，能清楚地看到第二個失蹤者朱守志拖著一個大旅行箱正在朝博物館門口走。

言靂點了點列印照片上的男人：「這箱子是他自己的？」

姜雯看了一眼，眼睛驟然睜大：「咦？這箱子是我的。前兩天我去採購了點工會的慰問品回來，所以帶了箱子到單位，一直沒有帶回去，就放在辦公室了。我說怎麼不見了呢！」

言靂若有所思地將照片對準了視窗的陽光：「劉義多高？體重多少。」

大家都看姜雯。

姜雯支支吾吾：「1米8，體重……嗯……」

言靂擺擺手：「不用說了，裝不下。」

言靂繼續道：「看朱守志走路的樣子，以及箱子拖過泥地的嵌入程度，箱子裡絕對不可能裝著一個1米8的男人。」

邢焇從言靂手裡接過那一打資料：「箱子裡應該是魂瓶。」

「你看這張。」邢焇抽出一張列印紙對著頭頂的聚光燈，「這裡地面有一塊不平坦，有很多石塊，朱守志全程是將箱子拎起來走過去的，因為他怕魂瓶會顛碎。」

言靂注視了那張圖片一陣，忽然不解地自言自語：「嗯，劉義當晚雖然沒有通宵值班，上班也有一段時間擅自離崗，但是根據監控時間顯示，朱守志應該有一段時間和劉義同時在博物館裡，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真的是朱守志一個人潛入博物館盜取了魂瓶，那劉義會不會看到了整個盜竊過程？那他為什麼不阻止？劉義又到底為什麼會失蹤？既然沒有偷魂瓶，他又去了哪裡？被朱守志滅口了嗎？還是真的就是那監控失靈的十分鐘離開的？」

和這博物館的冷氣一樣沒有溫度的目光抬起，視線移到不遠處的一點，邢焇緩緩道：「如果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呢？」

言靂猛一轉身注視著他：「你什麼意思？沒有離開？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天了，這個劉義根本就還在這個博物館裡？」

邢焇冷峭的目光在偌大的展廳中轉了一圈，最終落在面前緊閉的石槨上。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旁的老館長率先走過去笑著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這太匪夷所思：「這個絕對不可能，你想太多了。這個石槨做過封膠處理，除此之外，光是它的石蓋起碼就能有千八百斤，不動用機器的話，就算兩三個成年人也不可能徒手……」

完整的話還沒有出口，老館長就感覺手下冰冷的石器正在緩緩地移動。

一雙纖長清瘦，骨節裡都透著美感的雙手正戴著痕檢手套，慢慢將面前的石槨蓋推了開來。

言靂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封膠已經被破壞了，這蓋子被開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