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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預料到這場預期中十分艱難的盤問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言靂跟汪綺霞道了別,告訴她很快會有公安機關的人過來帶走馮老太,汪綺霞理解地點了點頭,幾個人這才開著車轉出了場子口那條鋪滿爛菜葉子的老街。
帶有多種毒素的毒蘑菇是張吉放進菜籃子裡的,這一切都被其實可以行走的馮老太看見了,但是她沒有告訴王華芬,相反,還走過去直接把蘑菇倒進了鍋裡。
「親情本來應該是世界上最穩固的感情,因為那是無從改變的血緣,可為什麼結局卻是這樣?」喬月坐在副駕駛,看言靂伸手去摸煙,卻突然想到自己在身邊,趕緊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喬月笑道:「還算你給我這個醫生一點面子。」
言靂撓撓頭,自嘲地一笑:「正因為無法割斷,所以一旦變成羈絆,便有可能只有血淋淋地才能分開。」
喬月一默:「……你這個比喻……」沉默半晌,她抬起頭看著反光鏡裡的人,「不過聽你們說了案情之後,有一點我也想不通。」
言靂默默地剎住車等紅燈,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大腿等她發問。
喬月目視前方:「就是你們都說陸德是個酒鬼,可是王華芬換了一瓶假的茅臺酒給他,他怎麼會喝不出來?而且,街坊鄰裡都知道王華芬出軌程國棟,他難道一點耳聞都沒有?」
言靂把車開過斑馬線:「大家都覺得陸德對王華芬不好,王華芬自己也這麼覺得,但我覺得,陸德還是愛他老婆的。他沒有拆穿王華芬的婚外戀,其實只是懦弱地想要王華芬繼續留在自己身邊。至於那瓶茅臺酒,他其實沒有責怪他老婆偷去賣了,因為家裡情況不好,他也只能預設了這樣的結果。」
「真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啊。」喬月搖了搖頭,「像你們這種開邁巴赫的少爺是不會懂的。」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言靂轉頭看著她笑。
這姑娘,簡直和她老爸一模一樣,表面看著文靜,其實嘴上太不饒人了!
「呦小朋友睡著了。」喬月轉頭看了一眼後座,壓低了聲音,「話說真的,你這屬下長得可真夠好看的,我這外貌協會會長都要忍不住給蓋個戳。」
「你可別!」言靂笑著打斷她,「脾氣可壞了,一個打十個的!」
「哈?!」喬月睜圓了眼睛,大拇指向後一伸,「他?!」
言靂知道邢焇的樣子實在太難服眾,想當初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只能搖頭嘆息一番:「哎一言難盡,有空我和你細說。」
到局子裡的時候都快十點了。
早上收到訊息說復盤會議改時間的一眾辦公室遊民正在扎堆吃薯條,不知道是誰眼尖一下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言靂,一陣子稀里嘩啦的塑膠袋聲被壓到了桌子底下。
老油條阮賢瑜第一個跳出來:「頭兒,你來了。哎呀這位是……」
喬月跟在言靂身側,沖阮賢瑜禮貌地一笑。
眾人立刻感覺到氣氛不對,立刻一個個都站直了。
「我是喬月,你好。大家好。」
「你好你好,我叫阮賢瑜,我是言隊的副手。」阮賢瑜立刻帶頭伸出手去。
鄭鵬宇拽了拽阮賢瑜的海島花襯衫,湊過去八卦:「這濃濃的大嫂氣場你感覺到了沒?」
阮賢瑜還在人眼皮子底下,立刻把襯衫從鄭鵬宇手底下抽出來挺了挺胸,站到一邊給兩人讓道。
言靂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不知道在想什麼,邢焇從他們身後慢悠悠地晃進來,手上還捏了半盒硬殼香菸。
一幫子八卦的女人都跟進辦公室裡看人去了,阮賢瑜把邢焇拉過來,一把把人手裡的香菸充公了,往兜裡自然地一揣說:「那女的誰?」
邢焇盯著已經被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