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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晨懶得理他，逕自往前走。

鄭潛試圖在街上尋找自己的記憶, 好像要將面前的建築物都同自己的久遠記記都聯絡起來, 指指對面的樓, 瞧著很像新樓, 可隱約還記得那會這裡好像著過火，裡面好像還有個舞廳，現在到是個跆拳道館了——還有那對面, 以前好像是邊防派出所, 現在也不是了，樓房都好像重新建過的, 瞧著樣式都有點陌生。

他再看向前面, 這條大道他還是有印象的, 主要幹道，以前是水泥路，現在他低頭看, 好像也換過了了, 比當初的要寬了許多, 人行道，非機動車道，機動車道，都一溜兒的齊活了。非機動車道上還有停車位，每一個停車位上都停著車子，什麼樣的車子都有。

他指指前面的大樓，「哎，這棟樓沒變過，瞧著好熟悉，還是賓館，以前這裡還賓館的，現在賓館小了，到是多了個手機大賣場。我這條路過去就看見三個手機賣場了，手機賣場這麼多，需求這麼高嗎？」

顧昱晨懶得理會這種相當於沒見過世面的話，只管自己往前走。

鄭潛見他那樣子，也有些悻悻，再跟著顧昱晨往左邊一轉，路口是個批發店，再往裡走就是那家刀削麵館，麵館外頭的招牌大概是要燈壞了，看不見到底是什麼字。鄭潛也想不起來當年那家麵館有沒有招牌的，見顧昱晨往裡走，他也跟著往裡走。

看到那拿著麵團削麵的老闆，還是瞧著挺陌生，但他向來就是個容易跟人打成一片的，就同老闆打招呼，「老闆，記得我們不？我們十幾年前夜自修結束了就來你店裡吃麵，那會你還沒開在這裡呢。」

老闆面無笑容，就抬個眼皮上瞧了他一眼，「兩位吃什麼。」

顧昱晨自己點了刀削麵，「湯的。」

鄭潛趕緊舉手，「我要炒的。」

他再說了一句，「再拌點香菜。」

老闆面無表情地回了他一句，「沒有香菜。」

「怎麼香菜都沒有？」鄭潛隨口抱怨了一句。

老闆聽得很清楚，朝鄭潛瞥了一眼，「一直不提供香菜。」

鄭潛拍拍自己腦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也記得不太清了，都這麼多年了，他要是能立刻把人認出來，那得多牛，「行，沒有就沒有吧，哪裡付錢？」

顧昱晨坐在位子上，也沒有掏出手機來跟鄭潛推來推去的要付帳，就看著鄭潛掃碼付錢，立刻就聽到收到錢的提醒音。他拿抽出幾張紙巾往桌面上抹了抹，一層淡淡黃的油膩，抹過後將紙巾扔在腳邊的垃圾簍裡，就給郭曼薇發了個訊息，「跟鄭潛在吃刀削麵，待會給你打包。」

他也不是問她吃不吃，也不是問她打不打包，而是他說了打包。

鄭潛湊過去看，唇角上揚，「哎，你說我是不是會見著林如，她也真是的，脾氣這麼大，就把我給拉黑了，我也沒怎麼著她呀。」

顧昱晨就掃他一眼，淡淡道，「你是沒怎麼著，別人到說她。」

鄭潛也拿著紙巾擦桌子，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大家都是同學嘛，這樣沒有同學愛的說她，有意思嘛？」

「那你說呢。」顧昱晨看見老闆將面端過來，就拿了筷子出來，面放在他面前，他拌了點辣醬，筷子往面子一攪拌，只覺得那面的香味撲鼻而來，好像一下子就回到少年時代，他們幾個人在這裡吃麵的情形，「你別鬧她了，你外頭什麼人沒有，就當行好事？」

鄭潛莫名就覺得冤枉，剛要替自己說些什麼，面已經端到面前了，他吃辣比顧昱晨能吃，一大勺的辣醬拌麵裡，先聞了了聞，記憶一下子就甦醒了，迫不及待地撈起面來吃了一口，待嚥了下去就朝廚房裡的老闆豎大拇指，「老闆，我十來年沒過來吃了，還是以前的味道呀，真好吃。」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