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琴瑟和鳴(第1/3 頁)
次日一大早,夏侯紓便讓云溪去吩咐小廚房做些糕點,晚些好帶出門,她自己則去正院給母親請安。
夏侯紓來到父母居住的頌雅堂,正好碰到準備出門的夏侯淵。他高大威武的身形,舉手投足間彷彿渾然天成的氣度,遠遠地就給人一種威懾感,但又讓人莫名的安心。彷彿只要有他在,這個家就能平安順遂,固若金湯。
夏侯紓抬頭瞧了瞧天色,已經過了卯時正刻,以往這個時候,父親應該是在宮門口等著去上早朝了,今日並非休沐日,他怎會在家?
夏侯紓沒來得及多想,趕緊迎上去請安。
夏侯淵看到女兒來了,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他先是看了看臥房的方向,在看著女兒說:“你母親還在梳妝,你若是沒有其他事,就陪我走走吧。”
“那我送父親出門。”夏侯紓心領神會,滿心歡喜地跟上父親的腳步,邊走邊問,“父親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嗎?”
“近來軍營裡事務繁多,皇上特許我不用上早朝,直接去軍營就行了。”夏侯淵說著,臉上不由自主地綻開了一個更深的笑,指了指臥房處,“這不,上午又可以多陪你母親半個時辰了。”
常年在軍營裡和戰場上摸爬打滾的人,卻露出這個表情來,夏侯紓很是羨慕,瞬間笑得見牙不見眼,心裡卻暗自琢磨,原來昨天母親沒有罰自己,是父親的功勞。
“難怪最近母親的心情好了許多。”夏侯紓誠心道,“父親若是能再多些時間陪伴母親,母親肯定更高興。”
“你母親心情好不好,可不是因為我能不能多陪伴她,而是你們兄妹和睦,平平安安。”夏侯淵如老生常談,說完頓了一下,看著夏侯紓突然正色道,“紓兒,昨天的事,你母親跟我說了。”
一聽父親提到昨天的事,夏侯紓心裡立馬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她心虛的打量著父親的神色,心思卻百轉千回。母親掌管內宅,除非遇到不能抉擇的大事,不然是不會勞煩父親的。那麼,母親把昨天的事告訴父親,是為什麼?父親特意跟她舊事重提,又有什麼意圖?
夏侯淵看出了女兒臉上的忐忑,捋了捋鬍鬚,笑道:“你緊張什麼?以為你母親向我告狀了,懷疑我要懲罰你?”
洞察力如此敏銳,不愧是帶兵打仗的人。
夏侯紓被看穿了心思,尷尬地笑了笑,隨即靈機一動,趕緊給父親戴高帽,說道:“父親心裡裝著的是家國天下,盼著的是民富國強、朝政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哪會有心力來管這內宅的事情?”
“那你可說錯了。”夏侯淵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她的說法,然後非常認真地解釋說,“你們都以為是你母親在操持這個家,而我對府中事務一竅不通。其實你們都想錯了。我雖然在軍營裡待的時間比較多,但又何嘗不是時刻在關注著府中的動靜?我們這個家裡,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事需要你母親經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若是都由她來做決定,哪還有喘氣的機會?也就你成天只知道胡鬧,不會心疼你母親。”
夏侯紓聽完眼前一亮,他一直以為父親只操心軍營裡的事,未曾想他原來這麼關心母親,還幫著留意內宅的事務,趕緊恭維道:“父親如此疼愛母親,母親一定很高興,紓兒必定以父親為榜樣,好好孝順母親。”
夏侯淵忽然停住腳步,伸出食指在夏侯紓額頭上點了一下,責備中又帶著幾分寵溺,道:“你母親操持家務不容易,尤其是你大哥……”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覺得提起這些陳年舊事有些不合時宜,遂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叮囑她,“日後少給你母親找氣受,不然我饒不了你。”
夏侯紓心裡明白,父親沒說出的那句話,應該是說大哥沒了後,母親長年累月的憂思過度,明顯比往常疲憊和蒼老了許多。但是夏侯翖的名字在越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