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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願意退一步,捂住眼睛,堵上耳朵,繼續裝傻充愣,沉入這場瑰麗的美夢中,扮演他最滿意的戀人。
陳嘉佑表情一滯,隱約察覺她應該又誤會了什麼,可異樣一閃而過,他沒能抓住。
牆上的鐘表發出咔嗒一聲,十五分鐘快要結束,馬上到上場的時間了。
陳嘉佑一眯眼,俯身,趁她沒反應過來時,湊近,咬住她的下唇。
南詩霎時睜大眼睛,下意識抬手要推他,剛抵上他胸膛,力氣頓時被抽的一乾二淨——他挑開她的牙關,纏綿又兇狠地吮了幾下。
陳嘉佑洩憤似地嘬一口她的面頰,意猶未盡,復又輕咬了一口,嗓音低沉,下了最後的命令——
「和好。」
「脫了其他男人的衣服,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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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比賽開始,南詩沒有回去。
梁雅彤發微信問,她藉口說館內太冷,不如值班大爺這兒暖和。其實是,陳嘉佑咬破了她的嘴角,鮮紅的小口子,有礙觀瞻,也沒法兒解釋——有經驗的人,必然一眼就能發現她這是怎麼傷的。
南詩換上陳嘉佑的外套,坐在馬紮上,背靠暖氣片,熱烘烘的。
傳達室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滿是坑窪的木桌,吱呀作響的椅子,和摺疊床。唯一的電子裝置是立在桌上的液晶電視,一開啟就是電影頻道,正在播放《我的少女時代》。
大爺給她接杯熱水,問:「怎麼不進去看比賽?」
南詩一張嘴,不小心牽動唇上的傷口,疼得嘶聲,緩了緩,答:「裡面太冷了。」
大爺表情隱晦,明顯是看見了剛才大廳裡那一幕,卻沒有多問。他把遙控器放在南詩手邊,出去找保安支桌子下象棋。
南詩沒換臺,隨著《小幸運》的旋律,思緒緩慢拉扯,回到十五歲初見陳嘉佑時的那個寒冷冬季。
這部電影在內地上映時,南詩正在讀高一。
前一晚下過大雪,路上開車不安全,原本應該監督晚自習的老師提前打卡離開,臨了不忘交代南詩和副班長管理班級紀律。
南詩的性格太軟了,空有班長的頭銜,大家都不聽她的。老師前腳剛走,後腳,副班長就幫著他們一起慫恿南詩放電影。
南詩拗不過,指揮他們拉上窗簾,關了燈,然後找出片源播放。
大家聚精會神地盯著投影幕布,唯有南詩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正偷偷關注坐在她斜前方的少年——那位剛轉來沒半個月的新同學。
忽明忽暗的光下,男生的側臉稜角分明,刀削斧鑿般,白皙肌膚吹彈可破,濃眉大眼,高鼻樑,唇薄卻弧度完美,完全沒有經歷青春期顏值尷尬階段的痕跡。
當時班上有個很文藝的女生,私下說,在一眾忙著學習而灰頭土臉、滿身疲倦的高中生之中,他是最亮眼的那一抹色彩。
南詩內心點頭如小雞啄米,格外認同。
男生初到班級那天,周到的給每位同學都帶了禮物,站在臺上微微笑著的樣子,讓小說中描寫的風光霽月的少年郎一下具象化,輕而易舉就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老師替他解釋:「陳同學之前一直在國外生活,剛回國內沒多久,語言體系還沒轉過來……他能聽懂中文,但口語上不太熟練,大家平時和他交流要多些耐心……」
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他的名字——
陳嘉佑。
好聽好記又有含義,南詩一直以為選自哪句古詩詞。
後來陳嘉佑告訴她,不是的。
他的名字來頭不小,嘉是他們家族的一個輩分,地位比較高,旁支見了要畢恭畢敬地喊一聲「小爺」,只有他曾祖父這一脈的長子能用。佑是他奶奶問卦得字,祈求上天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