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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詩哭久了,累得夠嗆,倒在他懷裡,囁嚅:「我真想把這些話錄下來,倒轉時間,在那些你做完就離開的晚上,放給你聽。」
陳嘉佑一滯,環著她的胳膊漸松。
他滿臉愕然:「什麼……?」
南詩悽然地笑:「要我算一下嗎?你有幾回把我叫去公寓,二話不說就直奔主題,做完把我丟在那兒,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第一次在酒店,我明明告訴過你別關燈,我怕黑。到半夜,我做噩夢醒來,發現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旁邊沒有人,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
「所以我說,不想去你那裡過夜,可你從不聽。我不去,你就生氣。」
南詩隱藏的情緒太激動,指尖發麻,什麼時候被他攥住的都沒發現,也沒力氣抽出來了。就想著,兵荒馬亂的那一晚,她無助地攀著他的肩頭,看到映在天花板上的星空投影,最初是他買來哄她高興的,兩人躺在一塊兒談天說地,氣氛好到極點再順其自然的發生關係,轉而一切都變了模樣。
南詩覺得滿牆的點點星光無比可怕,湛藍色像無邊無際的海洋淹沒她的求救。連他後來餵的藥,也苦的舌頭髮麻……
「你有沒有考慮過,這麼做,萬一我真懷孕了怎麼辦?家裡人,還有身邊的同學會怎麼看我。我的前程,就全完了。」
南詩仰著小臉,被火鍋燻出來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嘴唇被辣的微腫,哭得梨花帶雨,頭上冒出汗珠,黏住了幾縷髮絲,狼狽至極。拳頭砸在他胸口,也砸入他心裡。
陳嘉佑啞口無言。
他恨不得捅自己兩刀,又覺得,南詩那天的巴掌打得還是輕了。
陳嘉佑沉默地給她擦淚,想解釋,這些天外出是為了正經事,卻不知道該從何講起。
陳氏在商場屹立上百年,恩怨摻雜,實在太複雜了。陳嘉佑作為這一代的獨子,更是一個關鍵的存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而且,她原本也不需要委曲求全的體諒他。
陳嘉佑追她的時候,懷著極大的信心,以為自己能寵著她,讓她一直高興。結果,三年過去,他卻把人養成這樣了。瘦的厲害,滿臉淚珠,沒有安全感。脾氣這麼溫柔的一個小姑娘,被他欺負的滿臉通紅,手一個勁兒的發抖。
……一盞燈而已。
他怎麼就忘記開啟了呢。
臨了,陳嘉佑從她冗長的一段話中,挑了個最不能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問題,給出答案:「不會有那樣的意外,有,我也會負責。」
「……」
南詩嘆氣:「我想要的不是你負責。」
陳嘉佑長睫低垂,抖得厲害,聲音低不可聞:「嗯,我知道。」
尾音消散在冷風中,兩人沉默地對望,眼中交雜著濃烈的愛意和恐懼。說分手,誰都不捨得,說繼續,又覺得累得慌。
就算再次和好,他們之間也是有裂痕的。
在兩條分叉路口徘徊一會兒。
南詩吸了吸鼻子,先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是在拐著彎問他的決定。
陳嘉佑避而不答:「我送你回學校。」
南詩懸著的心咚咚地跳了兩下,砸得骨頭疼,一口憋著的氣始終沒提上來。
她任由他十指相扣,光明正大地走入人群。
這會兒晚課剛結束,學生們從教學樓各個小門湧出,主幹道上人來人往。
南詩下意識要甩開他的手,可陳嘉佑攥的很緊,在察覺到她掙脫的意圖時,還刻意把她攬入懷中,錮的很緊。
南詩愕然,抬頭去看他的表情,結果陳嘉佑一把掀過棉服的帽子,蓋住了她的視線。
南詩:「……」
儘管天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