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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洋說完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抬手摸了摸鼻子,背過身沒再看向北一。
一段痛苦不堪的經歷,一個十分沉重的故事,經由他人特別是林洋這樣吊兒郎當的人講述出來的時候本就少了幾分重量,但還是在向北一的心裡刮下了痕跡。
雖然一直都知道苦難之人不止自己一個,但他確實沒想過寒邃這樣一個要風得風的人會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第47章 (上)可能只是撐傘了
聚光燈下那道低沉的聲音停下,熱烈的掌聲取而代之,林洋推回牆壁,於是房間恢復安靜。
「他不知道我和你說這些,就……那什麼,你也別告訴他吧。」
向北一聽著,在視線徹底被阻斷前垂下眼眸,看著掌心裡被自己無意識摳得半開的糖紙,睫毛微顫。
後續林洋也沒再說什麼,靜靜地把最後一顆糖吃掉,然後留下最後一句:「向北一,你對他來說很重要,十分重要。」
關門聲傳來,向北一抬起頭,目光虛落著。
林洋留下的這句話在他腦海里迴旋著,一圈又一圈,但最後在他腦海里催生出來的,只有一個問題:如何定義這個重要?命?錢?還是其他?
而至於林洋跑進來說這麼一通的目的是什麼,向北一無從知道準確答案。
可能是想讓他心裡生出憐憫?因為人這種生物一旦對某個事物產生了同情的心理,包容心就會無限擴大,相對應的他也將會包容寒邃所有的惡劣行徑。
但,林洋自己也說了,論起過分,他和寒邃半斤八兩,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因果對應,沒有誰能怪誰。
他們之間的矛盾也已經轉化,不再是神經病與無辜玩物,也不再是怨恨與無厘頭的囚禁,而是一個認定自己不會再產生感情,而另一個也確定不會鬆手的僵局。
還是說,林洋只是想解釋一下寒邃這個人為什麼會有瘋子的一面?
向北一抿了抿唇,思緒轉動半晌,最終認可了自己的這一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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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房門再次被開啟並沒有相隔太久的時間,約莫半個小時。
向北一的思緒隨著房門開啟的聲音傳來而戛然而止,他抬起頭看到兩個傭人跟在寒邃身後推進來一個餐車。
他看著寒邃走近,再看著寒邃用平靜的目光看著自己,視線一錯不錯,同時抬手脫下了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扯下領帶在手上纏繞兩圈,然後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漫不經心。
在那一片小麥色映入眼底的時候,向北一收回了目光。
他想,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林洋口中的那個故事就只是一個胡編亂造的故事,眼前這個人除去偏執成瘋外,實在沒法把他代入到故事裡,就像他沒法把自己帶入到那個屬於他的故事一樣。
傭人擺布好餐桌後周槽便安靜了下來,離開時還關了屋裡的燈,一時間只剩下餐桌上的燭火,和燭光裡的他和寒邃,以及寒邃身上的些許酒氣。
「涼不涼?」
?
向北一沒懂寒邃怎麼突然問這麼一句,心裡正略微疑惑,額頭就突然貼上來了一隻手。
一觸即分,留下了些溫熱,不知道是不是向比一的錯覺,似乎有些燙。
「滴滴——」
向北一隔著掉落下來的幾縷頭髮看著寒邃拿起遙控將屋裡的溫度調高了兩度。
他有些莫名,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的體溫相對低了些,可他並不覺得涼……但過去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經驗告訴他,不要和偏執狂爭論他所認定的東西,沒用。
「先將就填填肚子,如果不習慣的話我們回去再吃點。」
向北一瞥了一眼挽起袖子的人,又看著燭光下的牛排,沉默著沒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