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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英捂著嘴笑,說她是小豬,其實也沒錯,以前在家裡,她確實起的晚,總要睡懶覺。
後來入了宮,宮規森嚴,周慧荑又喜歡行使皇后的權利,每日都要讓她們這些嬪妃去請安,請安的時候故意將時辰提前,她們等的哈欠連天累的不耐煩才會姍姍來遲。
私下裡,連鄭元娘也可憐這位皇后,因為沒有高貴的出身,更沒有高貴的品格,一朝成了皇后,只能靠打壓磋磨她們這些世家出身的嬪妃,才能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
習慣了宮裡的生活,便也逐漸適應了早起。
「阿孃,表姐,別笑話我了」
秦敷撫摸著她的頭:「恢復了是好事,看來娘連夜去天師觀求了個符,還是有用的。」
她叫丫鬟捧上來一個小盒子,非要給她掛在脖子上,謝期拗不過,也非常享受這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母愛,便戴上了,這符雖與她一身打扮格格不入。
「咱們還得尋個時間去還個願,阿鳶也一起去,英娘也去。」
謝期有點呆:「誒,表姐也要求符嗎?」
秦敷捏著她的臉:「鵬兒要跟著你爹入軍中,你表姐有心,要給你大哥求個平安,況且你表姐跟你這個猴兒不同,一直呆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咱們家跟別人家不一樣,沒得將好好一個姑娘家憋傻,正好帶著你們出去逛逛,踏踏青。」
再去看柏英,她臉羞的通紅:「姨母,我……我跟表哥的事,您別當著阿鳶的面說啊。」
「害羞什麼,咱們家誰不知道你跟鵬兒的事,等你再大些,就商議婚事。」
「誒,那我是不是現在叫一聲嫂嫂討好討好?聽說有些別人家的嫂嫂進了門,跟家中小姑不和,嫂嫂,阿鳶先給你行禮,等你成了咱們謝家的主母,可千萬對妹妹手下留情啊。」
柏英的臉更紅了,做勢要來掐她的臉蛋。
「你這小壞蛋,就會調侃我。」
兩人鬧作一團,謝期沒骨頭似的癱在柏英身上,柏英也讓她這樣賴著。
秦敷一向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這便讓護衛套了馬車,帶著謝期和柏英去了天師觀。
道教乃是國教,天師觀第一代觀主還曾是大梁開國國師,不過這些年觀察天象、占卜吉凶等活都交給了欽天監,沒了國師,天師觀也逐漸成了吉祥物一樣的存在。
但大梁皇室對天師觀禮遇猶存,因頗為靈驗香火很盛,西京世家貴族求符算卦,哪怕家裡有體弱的公子小姐,也願在天師觀掛個記名弟子。
天師外人來人往的,也很熱鬧。
謝家每年都給道觀捐銀子,是尊貴香客,不必跟平民百姓一起在外頭排隊上香。
往日秦敷來上香添些香油錢,虔誠跪拜算一卦時,謝期總是不耐煩。
可這一回,她卻跪的十分虔誠。
不論她面前跪的是佛祖還是三清道尊,她都會虔誠的請求,這重來的一生,她一定會好好珍惜,保護好家人。
柏英要求個符,大師要開光。
謝期上完了香,就去了外頭院子,如今已經開春,天師觀種了許多山茶花,現在已經打了苞,還有些已經開了。
縱然不上香,來賞花的官家夫人小姐也不少。
謝期心情不錯,她已經很久沒覺得這麼自由,深宮的御花園雖然也種植了奇花異草,但她過得不自在。
一時間,看得入了迷,居然走到了前山。
「阿鳶妹妹。」
有人叫住了她,謝期回頭,便看到了十七八歲,仍是少年模樣的明如槐。
他一身淡青長衫,腰間繫著同色腰帶,他人本就是瘦弱的,腰帶一攏,越發顯得清雋。
明如槐也是個英俊少年,不然她也不會在少年時曾對他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