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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寒也在看那些紙燈,看起來做法並不複雜,但能看出用心,家家戶戶門前幾乎都掛了幾盞。
只是看著都能感覺到主人家的熱鬧和喜慶。
「城裡每到這個時候,都是各種商場促銷,熱鬧是熱鬧,只是總感覺不是為了慶祝節日。」
孫醫生笑彎了眼睛,「許先生,明天就過節了,想吃點什麼?」
「都好。」
許聲寒吃東西不挑,很少有他不喜歡吃的東西。
他們一路說說笑笑,大部分時間都是孫醫生在說,許聲寒默默聽著偶爾點頭應一聲。
孫醫生:「哎?」
她看著窗外,有些驚訝的模樣。
車子已經快駛到醫院了,遠遠的能看見醫院裡亮起的燈火,不同於之前冷白色光亮,這次竟然是暖黃色的。
孫醫生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許先生看,醫院裡也在過節呢。」
許聲寒眉心緊緊的皺著。
不知道是因為癌症還是藥物的副作用,許聲寒的視力變差了許多,看東西有一些模糊,他只能看見一團團模糊的黃色光團,大概猜得出是什麼東西。
下車之後離得更近,醫院裡的路燈之間牽起了一條線,掛滿了紙燈籠,裡面是小小的燈泡,紙燈籠很輕,在夜風裡輕輕的搖晃著。
許聲寒站在醫院門口,定定的看著那一盞盞漂亮的紙燈籠。
「希望學長能夠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比起現在那聲音還有些青澀,滿是未經世事磨礪的天真。
可話語裡的虔誠和珍視卻足以讓任何人動容。
即便多年過去,它仍然閃閃發亮。
五年前同樣的節日,許聲寒還在唸大學,他剛剛得知段勛在為了公司的事奔忙。
許聲寒學的是藝術,不太懂那些經濟上的事,只知道段勛正處在最危急的時刻。
他幫不了什麼忙,也不敢去打擾那位冷峻的學長。
段勛冷淡傲慢,就如同一座冰冷矗立的雪山,身上的氣勢壓迫感太強,冷厲的鳳眼微微一掃,就讓人下意識的屏息凝神。
如果拿動物來比喻,他一定是兇猛的獵食者,許聲寒就是軟弱可欺的小白兔。
沒有兔子天天往獵食者身邊蹦的。
許聲寒雖然能感覺到段勛對他的態度還算溫和,可他心裡藏著貓膩,怕被這位過分聰明的學長看出什麼。
可心裡的貓膩作祟,哪怕幫不上什麼忙,許聲寒也想做點什麼。
他親手做了一盞孔明燈,又執筆在上面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男人的輪廓。
許聲寒不敢畫的太明顯,就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都讓他有些心虛。
因為前幾年學校裡大放孔明燈差點引起火災,之後就明令禁止再房孔明燈了。
許聲寒做的時候特意做了一些安保措施,保證孔明燈不會引起火災,就悄悄的帶著燈去了學校的小山後面。
他點燃燈芯託在手裡虔誠的許願:「希望學長能夠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
正要放手的時候,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他微涼的手掌,身後也貼上一個寬厚的胸膛。
男人低沉而冷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願望應該是許給自己的。」
許聲寒瞳孔驟縮,完全被嚇呆了。
深夜裡突然出現一個人本來就夠嚇人了,偏偏還是段勛。
許聲寒懵了一會才回過神,喃喃道:「好、好的。」
他被嚇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胡亂的答應。
段勛垂眸看了許聲寒一眼。
小學弟白皙的耳朵整個紅透了,深夜裡都能看出那艷色,他低著頭露出來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