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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勛臉上的愕然一閃而過,輕聲安撫道:「你醒了?」
哪怕是剛捱了許聲寒一耳光,段勛也沒有放開許聲寒,甚至連半點生氣的模樣都沒有。
許聲寒聲音微弱道:「我用得著你來故作深情……?」
段勛臉上的神色微變,還沒等他說什麼,許聲寒又接著道:「我為什麼會得肺癌你不清楚嗎?你怎麼好意思來我面前裝深情?」
這話比終年冰封的雪山上的風更鋒利,能輕易在段勛心口劃一刀又深又重的口子。
段勛的臉色陡然一白,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許聲寒得肺癌的原因誰也不知道,可段勛絕對「功不可沒」。
沒有他的好妹妹推許聲寒下水,許聲寒也不會得肺炎。
更不會在早期、肺癌還能夠醫治的時候把那些症狀,當作是肺炎的後遺症忽略過去。
或者說,哪怕段勛當初對許聲寒關注多一點點,哪怕只是囑託一句注意身體,許聲寒也不會消沉到連自己的身體健康都提不起精力去管。
更別提他後來囚禁許聲寒的事。
明明有一萬種方法避免過去,卻偏偏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段勛的冷漠。
許聲寒真的不理解。
他究竟是怎麼有臉再出現在許聲寒面前的?怎麼有臉擺出一副後悔、深情的模樣?
「我喜歡你」這幾個字說出口不覺得噁心嗎?
救援的人員忍不住插話道:「山上不安全,有什麼話下了山再說吧。」
許聲寒偏頭看了救護人員一眼,到底還是不忍心讓這些人跟著他一起陷入危險中,沉默的任由工作人員帶他下山。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再睜開眼睛,弄得工作人員隔一會就摸一下他的脈搏,確認他還活著。
他們剛剛到山下,一幫人就連忙圍了上來,為首的向半安臉色慘白,眼睛裡全是紅血絲,見到許聲寒被工作人員背著下來,眼眶又是一紅。
這雪山並不抖,救援的難度不大。
許聲寒下了山就昏睡了過去,他們暫住的小院裡的醫療器械比當地醫院的還好,很快就穩住了許聲寒的情況。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天晚上許聲寒的生命體徵突然急劇下降,短短几個小時之內,心臟驟停兩次。
向半安渾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他抬起另一隻手死死的攥住自己的手,還是控制不住那種抖。
段勛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仔細看一看就能發現,一段時間不見,男人的臉色更加的蒼白憔悴,兩頰都深深的凹陷了進去。
他到底還是知道了吳霖霖當年的所作所為。
段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會變成一個殺人都不眨眼的惡魔,甚至還在事後偽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他只要一想到,許聲寒當時就在冰冷的湖水裡,緩緩的向湖底沉落,再遲幾秒就會徹底離開……
心口就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緊,連呼吸都困難。
如果沒有他的縱容,吳霖霖怎麼敢做出這種事?
就因為他的毫不在意,才讓吳霖霖覺得哪怕是殺了許聲寒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麼多年來,段勛從來不曾懷疑過她,甚至還因為這件事對她百般照顧。
段勛就這樣護著兇手欺負受害者,欺負了這麼多年……
這件事明明不難查,吳霖霖從來不知道小心掩飾是什麼東西,她太清楚段勛對她的信任了,留下的破綻數不勝數。
段勛隨便一查,就從吳霖霖的某一任男友嘴裡得知了真相。
吳霖霖之前喝醉酒時,曾經惡狠狠的咒罵過許聲寒,懊惱後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