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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菱看不見的地方,煤球走在寧知前面帶路,從枯葉堆裡扒拉出巴掌大的木牌遞給寧知。
那木牌髒兮兮的,還沾著雨後未乾的濕跡。
寧知捻起裙角擦乾淨,看清上面隱約可辨認地寫著一個「文」字,牌上刻著花紋,十分精緻的樣子。
「文」這個姓氏,讓寧知想到美人瓷這個傳統的發起人,文家老爺子文從傑。
按照年齡推斷,五十年前他提議選拔瓷美人時還不到四十歲,古人結婚早,但他兒子文承頌已經是個弱冠的年輕人了。
可以推測,文老爺這個兒子出生的時候他還沒滿二十歲。
文老爺的妻子因難產早逝,沒有填房,倒有幾房妾室,不過並沒有其他的孩子,文承頌是獨子。
寧知旁敲側擊的問過芷蘭關於文家的後續。
因美人瓷使玲瓏鎮一躍而成制瓷重鎮,文老爺本人在世的時候深得鎮民推崇,還曾擔任過瓷美人選拔的評選人。
不過兒子兒媳接連去世對他的打擊不小,沒幾年他也死了。
鎮民懷念他,在鎮上替他立了碑,文宅由後來的鎮長出面以瓷美人選拔的名義攬下來,改建為現在的玲瓏別莊。
至於文家也沒什麼別的親戚,文老爺的族親沒留在玲瓏鎮。
現在大家對文家的印象也就只有瓷美人選拔的興起和當初文承頌與妻子絲蘿結局令人唏噓的愛情佳話了。
寧知把木牌收起來,推開院門正對的房間門。
門外的走廊和院中到處枯枝敗葉,顯然荒廢多年,其他房間門窗沒關緊的,寧知路過時也能瞧見裡面桌椅翻倒,蛛網遍結,塵灰滿地,唯獨這個房間,地上乾乾淨淨的。
煤球沒有示警,因此她放心大膽地走進去。
這是個私設的小祠堂。
堂上正中供奉的不是靈位,階梯狀的架子上依次擺放是玲瓏鎮特產的白瓷瓶,沒有其他裝飾,只在瓶身上寫著名字。
爐中殘留著沒有燃盡的香,兩側立著白蠟燭的燭臺,上供的瓜果似乎有了些時日,表皮乾癟,几案上落了層薄灰,能看得出有人來這裡拜祭過,但並不是經常來。
寧知一一掃過那些瓷瓶上的名字,都無一例外的是女孩的名字。
既然以白蠟燭供奉,這些女孩毫無疑問已經不在人世,而她粗略數下來有些吃驚,這些瓷瓶加起來竟有將近五十之多。
鍾菱也在觀察這些供奉起來的瓷瓶,看到其中一個名字還小聲的「咦」了一下。
寧知問:「發現什麼了?」
「這裡有個名字叫『孔思』的,我住的地方隔壁那家人就是姓孔,他們家有個女兒也叫孔思,來參加選拔之前我跟人聊天聽人提起過,那個孔思是上屆瓷美人之一,不過運氣不好選上沒多久就病逝了。」
「如果是在這地方去世的,恐怕就不是『病逝』這麼簡單了。」
寧知意味深長地說。
如果這個「孔思」就是鍾菱提到的那戶人家入選成為瓷美人的女兒孔思,那不難猜測,這裡每個瓷瓶上的名字都曾是瓷美人,而她們都死在這裡。
鍾菱:「……所以她們都是被鬼殺掉的?」
「大機率是這樣,但還不確定。」
瓷美人辦了有五十年,五年一屆,也就是十屆,每一屆入選的瓷美人從三到十人不等,十屆下來所有的瓷美人在三十人到一百人之間。
而這裡就佔了上限幾乎一半的人數。
兩人分頭尋找線索。
和以前一樣,分析副本背景劇情的線索物品一半都是碎片化的紙張,上面要麼記載著文字,要麼畫著指向意義特殊的圖畫。
兩人將私設小祠堂的院落轉了一圈,偷偷地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