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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煥雲撫摸著季央的臉頰,在對方往他手心裡湊了湊又蹭了一下的時候,不可否認,他被這樣的小動作取悅到了。
但他眼神裡的冷意和戾氣並沒有收斂。
他的手一轉輕輕貼在季央纖長的脖頸處,面板相觸,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頸動脈的跳動。
他笑了聲,語氣冷沉,「在進門之前我們不過就是一面之緣,你確實長了張過分好看的臉,圈子裡都說季家少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花瓶,我沒那麼覺得,你是陰鬱,但不是懦弱平庸,今天看來我的想法沒錯。」
什麼草包,分明是在低調地藏拙。
季央有些意外梁煥雲對他的看法,不過這對他的計劃而言是好事。
他鬆開對方的領帶,沒多在意大佬搭在他頸邊的手,那就沒用什麼力道,他雙手握住了人家的手腕,儘可能地保持著放鬆的姿態。
他翹起嘴角,道:「梁總果然眼光毒辣。」
「但我還是不太清楚你剛才說那些話的意思,」梁煥雲頓了下,又問,「一開口就賣了你父親,什麼操作?」
季央輕輕抬了下肩,緊盯著梁煥雲的雙眼,目光灼灼,輕笑道:「很簡單,我父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想利用我來巴結你換取利益,那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他?
「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報復而已。
「梁總,不用管他,你跟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保證你到最後一點不虧。」
梁煥雲盯著季央看了足有一分鐘,對方沒有絲毫露怯,反倒坦然地接納了他的探尋,這不止是膽子大,還相當有心思。
他笑了聲,回道:「真是好一齣的父慈子孝。」
說完他就收回了手,眼裡同時漫上了一些興味。
季央面容精緻、身姿修長,雖然蒼白病弱,卻因為那抹笑容極富情致,像一朵披著晨露的白玫瑰。
纖細惹人疼,但不至於瘦弱。
潔白無瑕疵,卻聰穎而靈動。
他抬手貼在季央背上,隔著薄薄一層襯衣面料,沿著對方的脊柱溝往下,落在了尾椎處,用了些力道把人按在自己懷裡,胸膛貼著胸膛,呼吸交纏間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他勾著季央的下巴尖,拇指在對方薄薄的唇瓣上按了按,道:「交易當然可以做,但你起碼要給出一個足夠讓我心動的籌碼。」
籌碼?
這個當然有,季央來之前就想好了。
第二章
視線相交,季央雙手搭在梁煥雲肩上,放軟了嗓音,道:「籌碼自然是我,我把我自己全部交給你,心甘情願的,隨便你對我做什麼都行。」
梁煥雲微抬了下眉眼,「你覺得這個籌碼夠不夠?」
季央仰起臉,微微笑道:「你沒有推開我。」
梁煥雲定定地注視著季央,如果說對方剛才是掛著露珠、將開未開的玫瑰,現在這個笑容就是玫瑰綻放的瞬間。
他見過太多各色各樣的美人,但沒有見過這樣純粹的。
越是純白得乾淨。
越是勾人。
而且這份乾淨不是毫無心思的乾淨,這就更對他的審美了,有心眼和純粹看似矛盾,但在季央身上達成了自洽。
他確實為這份獨特而心動了。
他捏著季央下巴的手指輕輕晃了下,問道:「你話說得這麼滿,真的準備好了?」
季央偏了偏頭,有些意外梁煥雲會這樣問,有點不太像遊戲花叢的花花公子會說的話。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聲,「梁總這話問得多餘了。」
梁煥雲捏了捏季央的臉頰,得,他難得好心提醒一句,還不領情是吧,也是,季央這樣的性情,決定了估計就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