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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啊,你喜歡一個女孩就為她打架。」她說,「但這種事我今天再說最後一次,不要在我這裡發生了,你要是為白小婧打架,可別在我店裡打,打的可都是我的血汗錢,我沒有錢讓你們禍害。」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莫名又被了一頓,他有點氣惱,但還是解釋道,「小時候打架那是小時候不懂事,何況,我當時就知道錯了。」
當時怎麼可能知道錯?被記了過,回家又被爸媽痛揍,從裡到外都是一人為愛對抗全世界的孤勇。好不容易回去上學了,他還以為人家女生會因為這一遭對自己徹底改觀,感動得痛哭流涕,就此開啟一段青春時代最美好的感情,結果女生在學校裡看他靠近就像看見瘟神一樣躲著跑,沒兩天直接帶著爸媽又殺到了他家裡。他當時正在小賣部跟他姐一起看店,他媽去打牌了沒在,他姐以為他又闖禍了,嚇得不輕,忙不迭地道歉。女孩爸媽看姐姐倒是老實,放在櫃檯上的卷子工工整整全是高分,還有印著衝擊清北的成績單,也不像是沒家教的家庭,倆孩子相依為命看店也不容易,就教育了一頓走了,臨走還警告他不許再靠近自家姑娘一步。
這一切被在門外看熱鬧的某個人觀望了全程,等人家走後,笑嘻嘻走進來,借著他姐訓他的工夫狠狠嘲笑了他一頓。當時在他眼裡她們已經是什麼都懂的大女孩,而在她們眼裡他就是個莽撞無知的小屁孩。具體嘲笑了什麼他後來早就忘了,只剩下一句大概意思還記得,她說:「你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女孩,你不用為她打架,她也不會躲著你走。需要打的,需要躲的,就不是真的喜歡。」
「挺有道理的。」許珍貴說,「所以那人是誰啊?」
鄭前程好氣又好笑:「你說那人是誰啊?」
「啊?」許珍貴一頭霧水。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面對喜歡的人該怎麼表達。家裡人都嫌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知道了打架不對,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啊,也沒人教我。」他說,「你呢,從小就跟我姐一起嫌棄我,現在還裝不記得了。」
「那人是我啊?」許珍貴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我沒有說過。」
「你不要否認,我姐也都記得呢。」他說,「從那之後我姐再提起去你家吃包子,我就死也不去了。」
許珍貴忍不住笑了。「行吧,」她說,「不管為什麼,你好心幫我解圍了這麼多次,我還是很感激的,不會再把你當啥都不懂的小屁孩了。」
「我謝謝你。」鄭前程說,「而且,我沒有想追白小婧。你以後不要再開這個玩笑了,不好笑。我本來就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了,我們家人笑話我,你不可以笑話我。」
「……好。」
「……其實我看別人說,有時候不用表達,被喜歡的那個人是能感覺到的。你覺得是真的嗎?」
「……我覺得不是。」
「……哦。」
4
陽光透過窗曬熱了瑜伽墊的時候許珍貴才醒來,枕著自己的枕頭蓋著自己的被子,睜眼看到鄭家悅正在開啟買來的熱乎乎的早飯,鄭前程在店門外面研究門鎖。
「哇,我這店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開下去呢,你們姐弟倆一起給我打工,我可付不起工資。」許珍貴翻個身坐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他倆明顯看出來許珍貴的灰心,不希望他們家的事影響到她,想到這裡,她心裡也是有點感動,正站起來收拾,她無意間從窗邊看出去,驚訝得枕頭掉在了地上。
「餘多?」
樓下路邊站著的正是餘多,她看到許珍貴在窗邊,就點頭示意了一下,像是專門來找她的。
「我之前給過她地址,她一直都沒來,怎麼今天突然來了呢?」許珍貴跟鄭家悅說,「你要一起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