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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一小會兒,她說:「我給你們看看她跳的吧,我資訊比較閉塞,還是因為她跳,我才瞭解到這個,看起來很有意思。」她一邊找出許珍貴她們的宣傳影片播放,一邊說:「大家感興趣的話,如果是同城,可以去上體驗課。她們還會定期舉辦很多有趣的活動,都是有同樣愛好的女孩子,一起玩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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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有你姐姐的聯絡方式了,為什麼不去找她啊?我要是你的話,我現在就去,一秒鐘都不能等了。」
餘多被許珍貴讓進屋來,侷促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你隨便待,隨便坐,她們每個人來都很隨便的,就像在自己……就,怎麼待都行。」許珍貴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說。
兩個人坐在窗邊的墊子上,餘多簡單說了些出來之後的經歷。
「……不敢去。」她還是侷促地笑笑,「有點怕。」
許珍貴印象裡的餘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趣的是,這個形容後來有時也會被許珍貴的朋友們用來形容她。當然許珍貴知道她和餘多不一樣,現在的餘多和十年前的餘多更不一樣。
「去吧,早一天見面,就早一天團聚。」許珍貴說,「她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要留遺憾。」
「你家人都還好嗎?」餘多問,「我本來以為,不可能再見到以前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了,你們肯定都遠走高飛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你們都還在。」
「怎麼可能不回來呢?這是我長大的地方啊。」許珍貴笑笑,「不過當年的老同學確實都失聯了,大部分在畢業以後就再沒見過,就算他們也留在這裡,街上打照面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了。還好有鄭家悅,還有祝安安,她們還跟以前一樣,沒怎麼變。」
餘多聽她提起祝安安,沉默著沒說話。
「前幾天她還來我這裡玩呢,」許珍貴說,「她妹妹也來了。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聚。」
「……要不,我先走了。」餘多坐立難安,忍不住站起身,「你剛才……不是說你一會兒有事嗎?我,我先走了。」
許珍貴今天確實有事,沒排課。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本來她最近都在店裡沒回家,想提醒她媽來著,後來想想,她媽肯定不會忘,就沒說,一個人去了。離清明過去兩個多月,天已經開始熱了,她帶的鮮花,還沒走到碑前就開始發蔫。
她媽竟然已經先到了,清理掉了雜物,看她來了就說:「我看沒花,就知道你沒來,你買了我就不買了,省一點是一點。」
許珍貴點點頭,把花擺好,沒說話。
「這回又帶的啥?」她媽問。
上次清明來過之後,她就琢磨著這次過來給她爸帶點什麼。以前每年來,她都會帶個自己做的小物事,要麼是簡單的小花兒、小紙船,要麼是出去玩的時候在手工店做的陶藝,可能是從小受她爸的耳濡目染,她也喜歡做這些小玩意兒,手藝不太行,但當作每次來看望爸爸的紀念還是很滿意的。
剛上大學的第一年,許珍貴有個室友加入了學校的手工社團,回來一會兒織毛線一會兒做黏土,她看著就很羨慕,但她找的兼職幾乎佔用了她所有的空餘時間,沒有閒心去玩那些。去報到之前她媽就跟她說了很多遍,讓她不要打工。「學生的主業就是學習,家裡不差你打工那兩個錢。不就是大學學費嗎?爸爸媽媽來操心,你不用管。」她沒聽,還是瞞著她媽找了兼職,週中做家教,週末發傳單。那時她爸不願意在家養病,仍然在為了賺錢四處奔走,她媽收入微薄,家裡仍然捉襟見肘,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窩在學校花錢。
從小在北方長大,她不習慣上海的氣候,入冬之後就生了凍瘡,在校門口發傳單的時候手套丟了,她為了早點發完,懶得去找,也不想再買,就忍著,被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