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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嗎?」她問白小婧。過了一會兒,白小婧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磨磨蹭蹭地出來:「好了好了,不要催。」
「你能現在刪嗎?」許珍貴直接問。
「什麼?」
「我昨天麻煩你刪掉你回放的最後那段影片,你到現在都沒刪。」許珍貴給她看陳莎發的截圖,「我不想讓無聊的網友注意到這些東西。」
白小婧一邊往儲物格里放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一邊說:「又沒什麼的,誰會注意到這個啊?人家都是來看跳舞的。」
「……」許珍貴有點著急,「你能不能現在刪啊?」
「那不行,我得在電腦上用網頁登入,才能弄回放的那個錄屏。」白小婧還是滿不在乎,敷衍道,「等我晚上回去再弄吧。」
白小婧的課之後是許珍貴的課。女孩們沒聊盡興,又怕打擾許珍貴上課,就各自回去了,約好了下次再聚。許珍貴忙活學員的事忙到晚上,想起來看了一眼,白小婧總算是給刪了,她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早上還沒睜眼,她就被一連串的資訊音叫醒。摸起手機一看,是姜爾爾突然給她發了一連串資訊:「小許姐,那天直播不小心錄到的那兩個人,你認識是嗎?」
「你看這些連結,有好多媒體號在說。」
她一骨碌爬起來點開。原來回放雖然被白小婧刪了,但是影片和截圖已經被當地的媒體搬運到其他平臺。有本地的媒體號同樣找了當年的新聞,新聞上有當事人的模糊姓氏。他們順藤摸瓜找出了學校和年級,以及賀堯和餘多的名字,但都是根據一句話新聞和兩分鐘影片,隨便標上聳人聽聞的關鍵詞和熱點,加上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不相干的電視劇劇照和短影片截圖,然後添油加醋,胡亂臆測,瞎寫一通。
「哎呀,你想太多了,」白小婧一來,就說許珍貴大驚小怪,「每天瞎寫博眼球的新聞有的是,開局一張圖,全靠編。還有人拿我的圖ps了去賣減肥藥呢;我以前的同事,刷到了我跳舞的直播,在工作群裡內涵我,搞得我被開了;我某一個前任,分手之後把我照片放在那種網站上,徵集評論競猜我多少錢一晚。呵,誰管得了那麼多?你被狗咬了還去咬狗啊?要是因為這種事氣死,我都投胎八百回了。」她一邊說,一邊湊過來看許珍貴的螢幕:「他們都是每天在網上找新聞瞎編的,放心吧,今天編完這個新聞,明天就有新的新聞去編別人了。大家看過就忘了,沒人在乎的,走大街上又認不出來誰是誰。」
「但她們是我認識的人,我怕她們看到網上那些胡說八道會情緒不好。」許珍貴擔心道,「她們已經被那件事折磨了十年了,沒有理由再承受這些無謂的編派造謠。」
「所以是真的嗎?」白小婧一邊快速地翻著評論,一邊問,「那天被打的那個,她真是殺人犯?為什麼啊?真是情殺?兩女爭一男?那新聞不是還寫有個沒死的嗎?是……」
許珍貴瞪了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機,不想解釋,轉身出門。結果白小婧聯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不會就是祝安安吧?!……我的天。本來以為我上學的時候就夠叛逆了,你們那個年代,玩那麼大的?!我還天天告誡我自個兒不能戀愛腦呢,你們玩起來,連命都不要啊!……」
許珍貴心煩氣躁地出門,一邊給鄭家悅打了個電話。「你千萬別跟她倆說啊,」她告訴鄭家悅,「最好她倆都別看到,看了讓人生氣。」
但是祝安安已經看到了,她的直播帳號和白小婧是互相關注的。雖然在不知情者臆測的情節裡,沒有人關注除了殺人犯和被害人之外的這個角色,但她看著那些刺眼的標籤和關鍵詞,「情殺」「學霸少年」「愛而不得」「第三者」「情敵」「因愛生恨」……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渾身寒意。這些陌生的語句,就像當年全校都在討論的社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