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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航班沒有頭等艙,四人便都在商務艙。
姜言一的燒是上了飛機後起的,止疼藥也帶退燒作用,所以之前一直沒發出來,只是覺得冷。
現在藥效過了,小腹隱隱作痛,腦子也跟著痛起來。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姜言一有些遲鈍,還以為是痛經引起的不適,打算強行睡上一覺。
睡了沒多久,毫無來由地一下驚醒。
機艙裡,空姐已經開始進行第一輪的客艙服務,姜言一恍惚地用手蓋著酸澀的眼睛,拉下口罩小口小口喘息著,來平復過速的心跳。
她坐在靠窗,外側坐著孟瀟,感覺到身旁的動靜,她沒睜眼去看。
直到聽見有人低聲喊她的名字。
聞遲默和孟瀟換了座位,見她回應,才抬手探了探她的額。
他總愛蹙眉,但那樣的表情在他鋒利的臉上,不僅嚴肅還顯兇,教人無端忌憚他。
語氣也總冷冷淡淡,關心人的時候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好似並非發自真心。
「姜言一,你在發燒。」
姜言一裹緊毛毯,撥出一口灼燙的熱氣,悶聲道:「是嗎……肯定是昨晚吹了風,還被你嚇著了。」
聞遲默:「……」
他昨晚找到她後,一共說了六個字,「姜言一」、「回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能嚇著她姜言一。
姜言一好笑地盯著人看了半晌,直到那人恐嚇般地擰眉,她才訕訕收回眼神,從側邊伸出手,向他討要:「聞總,你的藥,給我顆。」
聞遲默找孟瀟問了姜言一上一次吃藥的時間,確定超過六小時,才給她重新餵了顆。
又把自己的毯子也蓋到蜷縮的人兒身上,看著她閉眼,才移開眼神。
可沒過幾分鐘,那人又不安分地睜開了眼。
「聞遲默。」
聞遲默附耳過去,眼神落在她的唇上。
「不用守著我。」姜言一說,「你要是耳鳴得厲害,就把耳蝸關了吧。」
聞遲默一怔,偏開頭。
那是他在拒絕。
姜言一無奈,手指從毛毯下鑽出來,捏住他的衣袖,強行交流:「我要是不舒服,會喊你的。」
因為發燒,她說話變得有氣無力,發粘的聲音、拖長了的尾調堪堪勾著人心。
她又湊近了,帶著柑橘的甜美香氣,說:「等下我還要吃飛機餐呢,你坐在我邊上只喝冰水的話,我會不好意思吃的。」
聞遲默實在不知該做何反應,最後在那人的灼灼眼神中,冷著臉摘下了助聽裝置。
姜言一這才滿意地裹著毛毯閉眼睡去。
這次她睡得很熟,所以不知道聞遲默曾溫柔地替她拂開另她難受的碎發,也不知道聞遲默每隔一小時便會探一次她的額,為她掖一掖毯子。
姜言一中途醒過,吃了點飛機餐,但很快又全吐了。
這次她被虐得不輕,後半程幾乎都在昏昏沉沉地睡著。
聞遲默臉上的表情始終沉悶,平時沉穩的性子變得急躁,只覺旅途漫長令人難捱。
下了飛機,感受到這座熟悉的城市,姜言一眯著眼感嘆:「終於回來了!感覺自己好像賺了5個小時的人生。」
飛了10個小時,落地卻不到3點。
這次的班機沒有連線橋,得坐短駁。
八月底的新海依舊炎熱不堪。停機坪的溫度更是高得離譜,能將人肺裡的氧氣都燒灼殆盡。
上了短駁車,各種味道愈發沖鼻。
姜言一被一波又一波的嘔吐欲弄得淚眼汪汪,她難受地問聞遲默還要多久才能到。
抽抽搭搭的模樣看著就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