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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人經過他身邊時，他會飛快地低下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比賽結束時，江野想介紹他們認識。

季安渝躲在江野的身後，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他只是抬了抬手，季安渝滿眼驚恐地後退了一步。

當時的季安渝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他以為季安渝討厭自己，就沒再靠近。

十多年前的畫面他本來早就忘了，剛剛忽然又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清晰得恍如昨日重現。

他抱著季安渝哄了很久，季安渝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就跟抓著救命稻草一樣。

水涼得很快，白牧川又加了些熱水。

洗澡的時候，季安渝一隻手拉著他的衣服，一隻手搭在浴缸邊沿，時不時地側頭看他一眼，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吹頭髮時，季安渝抱著他的腰，耳朵貼在他的心口，又乖又粘人。

白牧川抓了抓季安渝的長髮，確認乾透了後，溫聲哄道：「安渝，頭髮幹了。我要洗澡了，你先去睡覺吧。」

季安渝搖了搖頭，「不要一個人睡覺，會做噩夢。」

季安渝難得跟自己示弱，白牧川又心疼又欣慰。

他的小貓收起了爪子，將軟乎乎的肚皮對著他，他怎麼捨得把他趕出去。

「安渝，你確定要在裡面等我？」

「要。」季安渝在白牧川懷裡點了下頭，「我害怕，我想要你陪著我。」

白牧川從洗手檯底下拿出了給歐歐準備的兒童摺疊凳，「那你坐在這裡等著。」

浴室是乾濕分離的，淋浴間內有一塊遮擋的簾子。

白牧川剛把簾子拉上，季安渝在玻璃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怎麼了？」白牧川拉開簾子和玻璃門。

季安渝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想要看著你。」

「我是不怕你看，但是我怕你看了害怕。」白牧川臉紅了一瞬，「是你自己要看的，我可沒逼你啊。過會兒別又說什麼不合適。」

季安渝眨了下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再次重複道：「我想要看著你。」

白牧川洗澡的時候，季安渝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直勾勾的小眼神絲毫沒有情慾。

白牧川：之前抱一下親一下就會臉紅的人怎麼忽然這麼淡定？難道是我的身體對他完全沒有吸引力？

白牧川受不了季安渝這麼盯著自己看，默默地將淋浴開關轉到了冷水那一側。

洗完澡的第一時間，季安渝就要往自己懷裡撲。

白牧川裹著條浴巾，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忽然這麼粘人」

季安渝低語道:「我想要你的資訊素。」

「你想要，我怎麼會不給你不用這麼急。」

把季安渝哄睡著後，白牧川給江野打了個電話。

他想知道季安渝以前經歷過什麼。

「白牧川啊。啥…啥事啊？」江野接起電話時，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似乎是喝了酒。

白牧川:「安渝小時候是不是受過欺負是不是溺過水」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破口大罵道:「他那個堂哥真不是東西，大冬天的把…把安渝推池塘裡了。」

「要不是傭人發現了，差點…差點淹死。」

「安渝燒了…燒了好幾天，都沒去學校。」

「那混蛋就捱了幾句罵。」

白牧川垂在腿側的手越握越緊，指尖幾乎嵌進了肉裡。

他咬著牙問道:「除了季森彥，還有誰欺負過安渝？」

江野打了個酒嗝，清醒了一些，「跟季森彥玩的好的幾個以前經常欺負安渝，我那時還沒安渝高，打不過他們，只能陪他一起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