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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訣偏過頭,細碎的劉海擋住彎起的眉眼,露出得逞的笑。
他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鬱綏,看到他垂眼認真的模樣,漫不經心地收回眼神,刻意將自身的重量放到「傷腳」之上,好減輕一點鬱綏的負擔,隨即散漫開口:「哦——是嗎,我中文不太好,還要請你多教教我。」
「我的好朋友。」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稱呼,被商訣用低長的調子說出來,莫名多了幾分繾綣溫柔。
鬱綏的狐狸眼眨巴了兩下,扒拉了下自己耳側的碎發,試圖遮擋住那側蒸騰的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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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籃球賽過後,實驗班的兩位插班生關係明顯突飛猛進。
具體表現為商訣扣著鬱綏的手回了教室,大半個身子都倚在了這位不好惹的校霸的身上,還在他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自習課的鈴聲響了兩遍,都沒能遮擋住全班三十多雙眼睛八卦的心。
大家彼此使著眼色,都在猜測兩人變化莫測的關係,甚至在自習課上難得出現了竊竊私語聲。
只有兩位當事人依舊面不改色,商訣牢牢抓著鬱綏的手腕,指尖在不經意間摩挲過鬱綏的掌心,留下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鬱綏差點直接把他甩開,誰知崔喜軍的身影猛地出現在後門,鋥亮的腦門湊過來,冷不丁開口,打斷了他的動作。
「鬱綏,你幹什麼呢,怎麼這麼晚才到學校,你中午是怎麼跟我說的,不遲到,不早退……」
他一句接著一句,炮語連珠,直教人招架不住。
商訣適時打斷他,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的情緒。他語氣和緩,態度誠懇:「崔主任,是因為我的腳崴傷了,鬱綏才遲到的,剛剛還是鬱綏帶我去校醫室檢查的,一路上都在悉心照顧我。」
崔喜軍狐疑地看著兩個人,又和教室裡的人確認了一番,這才收斂了指責,頗為欣慰地拍了拍鬱綏的肩:「鬱綏啊,這才對嘛。這才有實驗班學生的風貌,但下不為例,以後再遲到,就扣班級量化考核分了。知道嗎?」
鬱綏的狐狸眼耷拉下來,神情懨懨的,近乎麻木地點頭稱是。
沒想到剛才那番表演真的免了一頓說教,他從心底生出一種奇怪的荒謬感來。
商訣這個人鬼點子怎麼這麼多?
崔喜軍臨走前也頗為讚賞地看了眼商訣。
上午新同學還在說服他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同桌,希望他把人帶回學校上課,下午鬱綏剛來就做了關愛同學的好人好事。
看來他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這對同桌,很有互幫互助的良好氛圍嘛。
想到這兒,崔喜軍又忍不住誇了一遍自己,這兩人湊一塊兒,可真是天作之合。一定要繼續保持。
……
整個班裡唯一破防的就是宋臣年,他不可置信地搖了搖同桌史曉明的胳膊,指著鬱綏和商訣問他:「大明,你不是說他們倆關係不好嗎。為什麼他們倆是手牽手回來的?!」
他媽的,他都沒和鬱綏牽過手!
他們倆錯開的這三天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史曉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開學一共三天,商訣和班裡人說的話不超過五句,他也看不懂兩個人這種撲朔迷離的關係。
尤其是……
史曉明偷偷打量了眼商訣隱在褲腿下的腳腕,覺得很是奇怪。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商訣那會兒分明沒被郝毅撞到啊,而且郝毅下場的時候,腳腕腫起老高一截,還喊著是商訣搞的鬼。
應該是郝毅撒謊了吧。
史曉明收回了眼神,小聲告誡自己。
商訣這種清冷自持的人,怎麼可能假裝自己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