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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讓鬱家成為了東城的笑柄。
生怕這位大少爺再度受到心靈創傷,他忙補救道:「鬱綏,你現在過來還來得及,宴會還沒開始呢,與其被魏延搶先,還不如你來,這人脈不要白不要……」
頭頂的路燈斷電似的閃了兩下,霧氣在流動的光束之中懸浮,漾出一條金色的光河。
鬱綏沉默了一瞬,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眼尾漫出厭惡:「沒興趣,我不稀罕……」
他話沒說完,街角突兀地出現窸窸窣窣的動靜,朝著這方狹窄的天地逼近。
一大片黑沉的影子氣勢洶洶落在頭頂,不知是誰走得太快,一腳踹翻了角落裡的貓糧盆,正在吃食的流浪貓被嚇到,尖銳的貓叫聲在耳邊充斥。
看著眼前四散逃竄開的流浪貓,鬱綏臉上的笑容沉下來,仰頭看向來人。
巷子逼仄狹窄,七八個人堵在唯一的出口,穿著朋克風的黑色t恤,紋著花臂,在昏黃的路燈下面露兇色。
兩側的水泥牆早已褪色,露出大塊大塊斑駁的牆皮,牆角七倒八歪的垃圾桶散發出惡臭,被為首的男生一腳踹開。
他昂著首,朝著蹲著的男生挑釁:「你就是鬱綏?」
鬱綏沒回應,慢條斯理地將傘撐在貓食盆上,仔細調整好幅度之後才直起身,漫不經心掀起眼睫,直視對面的人。
他剃了個青皮,只在腦後留下個不倫不類的小辮,眉尾處斷了一截,肌肉虯結。
不知是從哪兒來的混混。
被點到名的鬱綏站在光影交界處,微微側身,頸骨微凸,脊背線條清瘦凜冽,徐徐勾勒出幾分少年人獨有的冷硬落拓。
小巷裡只有依稀幾盞燈火,暈黃的光暈被切割成幾何形狀,輕輕落到男生的臉上。
他眉眼間的少年氣格外重,一雙狐狸眼眼尾上挑,上眼瞼懶懶散散地掀起時,長直的睫毛被光耀成燦金色,襯得右眼尾下的那顆淚痣越發鮮紅,精緻出一分冷冽的稠麗。
但真正讓青皮男確定他是鬱綏,進而挑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染的一頭粉發。
一中鬱綏,上課睡覺,下課鬥毆,是東城一中建校以來,百年難得一遇的刺頭。
據說為了和一中的教導主任作對,鬱綏染了頭粉毛,在某次逃課路上,硬生生把一中的人跑得癱倒在地,送進了醫院,自此一戰成名,名號響徹東城十四所高中。
被魏延吩咐來教訓人的時候,青皮男還以為鬱綏是個喜歡玩兒非主流的醜逼,但事實和他的想像大相庭徑。
灰粉色的頭髮襯得男生面板更白,像盞白瓷,在光下剔透出一層冷白的釉光。
要是個有個星探路過,憑著他這張臉,鬱綏大抵能原地出道。
見鬱綏沒回話,青皮男身後的小弟甩了兩下手裡的木棍,趾高氣昂地朝著鬱綏喊話:「沒聽到我們老大問你話嗎,你啞巴了啊?」
角落裡的流浪貓怯怯地探出頭來,鬱綏眉眼間暈出幾分戾氣,眸光凜冽,略帶嘲諷地開口:「我就是鬱綏。」
「怎麼,想動手?」
見他回話,染了紅毛的小弟活動了下肩頸,語氣裡滿是挑釁:「既然知道,就識相點兒。鬱綏,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不過——」他的視線上下掃動,露出幾分不懷好意,「你要是跪在這兒叫兩聲爸爸,我們幾個說不定下手還能輕點……」
鬱綏懶得搭理,徑直將衛衣的袖子挽至手肘,露出一節纖細的手臂:「你們幾個——」
他的眸光懶懶散散掠過這幾人,朝著青皮男昂了昂下巴:「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少年聲音散漫,語調拖得極長,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睫毛半垂著,浮出幾分懨懨的倦意,看起來格外欠揍。
烏壓壓的人頭和勢單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