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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孟庭許聲音硬生生地說:「我也當你是真情實意的朋友。」
一邊說著,心頭沒個底,虛得厲害。
可又不能說他們的關係不是朋友,不是朋友的話,那是什麼?
上司和下屬?倒也說得過去。
默了,沒人再說話。
等孟庭許抬起頭望他時,驚覺那人垂頭傷心的模樣,實在意外。平日見的最多是他死皮賴臉地跟著自己,或是高高在上一臉冷淡的神情。
像現在這般,露出受傷的表情,著實難得一見。
更加心虛了,心裡惴惴不安。
孟庭許抬腳向前一步,仔細去瞧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通紅,黯然神傷地垂著眼皮。更讓人震驚的是,秦淮川竟掉了一顆眼淚。
頓時,孟庭許舉在空中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第三十七章 心軟
秦淮川自嘲般地笑一笑, 捂著臉癱坐在沙發上。
孟庭許見他如此,心頭一動,走到他跟前, 說:「你不必這樣,我跟他確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扶著額頭, 看不清是何表情。只是聽見孟庭許這句話, 分不清是慶幸還是傷心了。
見此情形, 孟庭許半蹲下, 偏頭去瞧他的臉。
伸手拍了拍秦淮川的肩膀, 柔聲說:「我這一次去見他, 就是為了跟他劃分界限,往後也不用再做朋友。」說著, 又怕這人傷心,急忙道:「你又跟他不一樣, 何故將自己與他相比, 惹得心情不快呢?」
驀地,秦淮川咬著自己的舌頭, 耳朵動了一動。
心想,莫不是他看見自己這幅神態,故意說來寬慰自己的,看他可憐罷了。他就是心腸硬,好壞不分,誰對他好誰對他壞都不知道。
記起那日在園子裡看戲的時候,冷青松趴在他身上, 不由一股酸味從心底升起。
眼淚就像開了閥門的水龍頭, 一顆又一顆地往下掉。
孟庭許心裡哎呀一聲,以為又是自己說錯了話, 趕緊將雙手合攏,接在下面,道:「怎麼這幅表情?我我不去見他就是了。」
片刻,不知如何安慰了。
秦淮川捂著臉,聽著孟庭許焦急的語氣,嘴唇一彎。
原來他吃這一套。
繼續傷感,抖動肩膀。
那眼淚像細雨似的,往手心裡下。孟庭許蹙眉,嘆氣道:「我的家產都在你手裡,要出門也得有你的準許,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也是,這話倒是沒錯。
秦淮川鬆手,盯著孟庭許粉白的手心,垂頭親了上去,說:「我就是怕你跑了。」
手心觸到嘴唇的瞬間,孟庭許趕緊收了回來。嚥了口唾沫,心裡不住地揣想,那兩片嘴唇居然這麼柔軟。
隔了一會,秦淮川又道:「你想見他可以,但是得讓我的人跟著。別人我不放心,必須讓範文生去。」
「你安排就是。」孟庭許說。
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門。
來到警察廳,在監牢見到了冷青松。
監牢放著一張木桌和凳子,中間有道網隔開了一半。
孟庭許走進去,沒坐。
冷青松聽見他的腳步聲,連頭都沒敢抬。
許久,孟庭許才開口道:「以前的事情我很感激你。」頓了頓,「青松,就到這裡吧。」
冷青松猛然抬頭,抓著鐵絲網急道:「庭許,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
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解釋了又如何,當聽見範文生說白延霜與冷青松認識以後,自己遭遇的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了。
孟庭許嘆了一口氣:「是白延霜這樣教你的吧?」
冷青松頓感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