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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句「名言」,二十歲除了半斤尊嚴和半斤臉皮以外一無所有,想賺錢就得不要臉,忽悠到了投資算賺,忽悠不到也不虧。
一上車,她就開啟了話匣子,自來熟地和何宓嘮上了,先感謝了他上次遞手帕的紳士行為,又套上了一個還人情的幌子,接著便問何宓今晚有沒有時間,她和宥縵一起請他吃個飯。
顧宥縵默默伸手掐了她手臂肉一下讓她適可而止,杜成霜呲牙咧嘴。
「在這遇上也是緣分,請也該是我請你們,哪有讓女士買單的。」何宓見她神情怪異,疑惑問,「不舒服嗎?」
「空調開得有點冷哈。」
她「嘶嘶」揉了揉被擰疼的肉肉。
何宓又吩咐司機,「空調關了吧。」
顧宥縵一見杜成霜那狗腿子的樣子就來氣,胸口又替她發堵,說不出一句話。
車停在邁舵酒店門口,助理替她們將行李箱又搬下來。
杜成霜和何宓嘮了一路,她健談起來就沒有接不住的話題,言笑晏晏,分寸恰到好處。一直到電梯到達,她們住的是中間商務房,何宓住的是頂樓套間,這才告別。
走出了電梯,一路緘默的顧宥縵這才忍不住開口吐槽:「你不是一向講究不死纏爛打,點到為止的嗎,今天變狗腿子了?」
「我的大小姐,他是何宓,你查查百度百科,他是方濟藥業的執行總裁,董事,這幾年有什麼比搞醫藥還賺的?只要他給牽牽線,別說各家基金,光是跟著他打聽點行業風向,投投資我都能躺平賺麻了!」
「錢串子。」顧宥縵無奈道。
「張張嘴套近乎的事兒,唾手可得的人脈不要是傻子。」杜成霜走得很颯,言辭振振,「但凡想要得到什麼,總要付出些什麼,大小姐你視金錢如糞土,因為你從來沒有過真窮的日子,如果你也經歷過一家三口吃鹹菜拌饅頭,住工地大棚討工資,被人潑紅油漆的日子,你就知道錢有多重要了。」
杜成霜家境不算差,但是也切切實實過過苦日子的,所以她這人身上有一股韌勁,像遒勁的君子蘭,不過她常常自我調侃,以銅錢草自稱。
到了酒店房間裡,將行李安置好,倆人各奔此行目的地。
顧宥縵這次來雲市是出席一場攝影大賽,她不是選手,是評委,連酒店房間也是賽方安排的。杜成霜正想給花店換供貨商了,正好蹭她公費報銷的酒店多住幾天,在雲市物色新合作商。
她的花店價格高,顧客不多,主要服務物件就是富人階層,對鮮花品質尤其重視。店雖小,但她親力親為,短短三年就賺回了前期投入成本。
下午主辦方安排了飯宴招待遠道而來的評委們,顧宥縵不可能和杜成霜一塊去還何宓的「人情」。
杜成霜倒是直接地說她去不去都沒事,反正是她要和何宓套近乎。
能做到企業高層的都是人精,顧宥縵怕她吃虧,提醒她悠著點,別把自己忽悠進去了。
夜已深,走進訂好的餐廳時,她和顧宥縵道:「放心,我栽不到老男人身上。」
那時,顧宥縵沒有意識到她這「栽不到」到底是什麼意思。
餐廳衣冠鏡內照出的彩燈閃閃奪目,杜成霜拿出口紅,對鏡將唇又描得更紅些。
漸漸地,眼前這些五彩繽紛的彩燈聚集重組,並成記憶中方劑藥業的燈牌,越發閃耀,閃耀到近乎刺眼。
十二年前,方劑藥業的曾執行董事,現董事長,高高在上地乘坐著一輛豪車,從車窗內甩出幾打鈔票打在她父親頭頂上,不耐煩地讓她父親拿錢滾蛋。
她永遠記得父親點頭哈腰穿著不合身西裝撿工錢,卻被保鏢推搡到路邊時的落魄狼狽樣。
有錢可真了不得。
能踩著層層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