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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做的很快,大約三個小時就結束了,手術室門一開,大家都一窩蜂的湧上去,溫夏被擠在最後面,雙手無力的連扒開人群都做不到。
主刀醫生摘了臉上的淡藍色口罩,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帶著一種醫生特有的乾淨,一邊摘手套一邊雲淡風輕的對眾人說:「沒大事了,肋骨斷了一根已經接好了,養幾天就行了,不會有生命危險。」
眾人聽到肋骨斷了一根都嚇的不行,但好在他說的那麼輕鬆,又特意強調不會有生命危險了,懸著的心才輕輕放了些。
周陽交代好了,抬步就往外走,眾人都自動自發的給他讓了條路,一直到人群最後完全失去反應能力的溫夏周陽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滿臉的眼淚和血,皺了皺眉,冷聲道:「去清洗一下再進病房,這裡是醫院,請注意個人衛生,不要把細菌傳給病人。」
溫夏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眼睛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周陽的面色瞬間更冷了,想了想,順著她眼睛直勾勾盯著的方向看了眼,問:「你還想不想見徐司祁?」
聽到某個名字,溫夏才好像終於如夢初醒,惶惶然轉頭看他。
這臉上髒的。
周陽在心裡嫌棄一通,冷聲道:「先去清洗乾淨,不然你不能見他,他現在不能受細菌的影響。」
溫夏聽他這麼說,連忙點頭,剛要走,又定住,轉身問他:「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她的眼睛本來就大,現在被淚水浸染的黑亮起來,裡面一覽無餘的擔心和驚慌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周陽被看得一愣,轉過頭:「十個小時之內。」
溫夏點頭,連聲道謝,可也非得等到看見徐司祁被從手術室推出來推進了病房才肯去。
快速清洗完,得了護士的命令後,溫夏就一直安靜的守在徐司祁的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穿著深藍色病號服的人。
他的面板本就白,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清俊的側臉在陽光的閃耀下幾乎透明。兩隻眼睛緊緊的閉著,像是再也不會睜開了一樣,任由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層的陰影。
溫夏坐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卻又一片安寧。
從手術完了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五個小時了,他卻還沒醒。溫夏死死握著他的手,一言不發的陪著他。
中途導演親自送了粥來。哪怕徐司祁現在不能吃東西,但溫夏總得吃些,否則等徐司祁醒過來看見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不吃不喝那麼久,還不知道得心疼成什麼樣子。
溫夏勉強笑了笑,受了他的好意,收了粥放到一邊,可是真的沒有胃口,導演輕嘆口氣,知道逼不得,搖搖頭,轉身走了。這件事所有的責任都要他來負,早就已經是焦頭爛額了,現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徐司祁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不會和自己對簿公堂。他不追究,事情就解決了大半。
周陽在手術三小時後按例來查房,仔細檢查了徐司祁的各項指標情況,低頭刷刷在病例上幾下,對一旁滿臉緊張的溫夏點了點頭,說:「放心,徐先生恢復的很好,估計很快就會醒了。」
可是到現在還沒有醒。
溫夏看著床上的人,心裡疼得天翻地覆,連呼吸都變得很輕。從他出事到現在將近十個小時,她好像瘋了一樣,把自己埋在另一個世界,不吃不喝不睡,可是精神還亢奮的厲害。
腦袋總是不自覺就想到下午的那一幕。她當時聽到導演說威亞斷了,猛地一愣,連考慮都不曾,發狂的本能的向著他跑去,眼睛裡全是他從高空掉下來的樣子,雙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飛快可她還是沒有接住,一步之遙,她伸著雙手,眼睜睜看著他「嘭」的一聲摔在自己的腳邊,巨大的一聲,然後身下一點點滲出血來,染紅了一大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