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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今天白天不上班，打算回去休息。電梯裡有醫生推著病床進來，他倆都站在了最裡面。

&ldo;昨天那個病人愛滋故意隱瞞不說？那你是怎麼知道的？&rdo;徐歲寧開口問。

陳律皺了皺眉，不願意細談，敷衍道：&ldo;剛做完出來後，她的家屬說了。&rdo;

&ldo;那你之前呢？小時候綁你的那個人呢？&rdo;徐歲寧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許複雜，&ldo;那件事是給你留下陰影的原因嗎？&rdo;

徐歲寧之前也偶爾聽謝希說過，陳律很小時候，就被送到其他小城市養，為的就是有一個不被幹擾的環境。

這件事，陳律卻緘默不語，並沒有半點跟她解惑的意思。彷彿那個是徐歲寧觸及不到的深度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漫不經心的說：&ldo;記不太清了。&rdo;

徐歲寧又不說話了，她一晚上沒有睡覺，這會兒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她其實應該趁機理理陳律跟周意的關係的，可是她都懶得梳理。

上了車以後，她把拿回來的藥放進了車裡的儲物欄裡，&ldo;你記著，我把藥放到這兒了，以後你自己拿。&rdo;

陳律道：&ldo;昨天差點傷害到你，我跟你道個歉。&rdo;

&ldo;你這病到底什麼症狀？&rdo;

陳律依舊沒有深入回答，簡單概括道：&ldo;比較容易產生破壞欲。&rdo;

徐歲寧想了想，折騰她其實也就只是滿足他破壞欲的一種。

徐歲寧垂眸道：&ldo;剛才周意說那番話，全都在心疼你呢，挺感動的吧？我都覺得很感動。&rdo;

陳律終於偏頭看了看她，道：&ldo;跟我說話拐彎抹角什麼？&rdo;

徐歲寧彎了下嘴角，說：&ldo;陳律，只可以選一個的。&rdo;

第96章 過往

徐歲寧沉默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話給補全來：&ldo;法律都要求一夫一妻制，你也只能選擇一個。你要是對她有情義，就別繼續跟我說和好的話了。&rdo;

陳律淡淡道：&ldo;我不會跟她和好，當時分手就說了，不會再有以後。&rdo;

徐歲寧說：&ldo;那你還來找她？&rdo;

然後她就在陳律臉上看到片刻有關茫然的神色，只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冷靜，語氣鬆弛有度：&ldo;之前習慣她了而已。習慣和喜歡，那是兩回事。&rdo;

徐歲寧在心裡說，不是這樣的，習慣比喜歡要可怕多了，喜歡只是一時，荷爾蒙下去了，哪還有什麼喜歡呢？但是習慣幾乎影響人的一生，有的習慣甚至是一輩子改不掉的。

陳律習慣周意，習慣跟她傾訴，所以在得知她在哪的情況下，第一反應還是來找她。

他心裡難道不知道有人去給他拿藥了嗎？他肯定知道的，只不過他還是選擇，遵循自己的習慣，去見那個能安撫他的人。

徐歲寧勉強說：&ldo;陳律，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以後出問題了，繼續來找她，把她當做你的藥？&rdo;

他沒有說話，但她猜測他是預設了。

徐歲寧其實不太能接受這種答案，這代表哪怕陳律能喜歡自己，也永遠不可能徹底拋下週意。而周意對他有用，這代表不管怎麼樣，他也不可能徹底對她鐵石心腸。

徐歲寧想起，上一次他發病，她倆出事那一晚。在床上的時候，他似乎抬頭看了好幾眼，那張結婚照。

那個時候，他其實心底是不是也挺無助，挺想看見周意的？

車內沉默了好一會兒。

陳律無聲的發動車子。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