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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三貝勒打小養在深宮中一段時日,教養是天底下頂好的,雖為人清冷孤寂,但卻是人人稱讚。
她下意識的想要跑,但下一秒她纖弱的胳膊被他扯住,猛地往後一抻,她整個後背撞向了遠處的鏡子,幸虧沒碎,她嚇得魂不附體。
下一秒他整個人覆過來,雙臂擋在她的身側,堵住她所有的退路。
他吻住她的脖頸,滾燙的呼吸落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她縮著脖子,驚恐的喊著,「貝勒爺。」
賀泗停下了動作,忽然在近在咫尺的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猩紅的雙眼,五官幾乎扭曲。
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好似他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忽然輕笑了一聲,眼中帶著悲涼,「你愛過我的,為什麼又選擇了他。」
餘枝滿頭的霧水,但下一秒他已經栽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嚇得趕緊大喊,正在外面還沒走遠的孫彗第一個沖了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滿是緊張。
很快很多人都趕來了,除了金髮碧眼的大夫,還有府中的太太。
她沒來得及收拾,過來的時候穿著青色的襖子,下面是一件老氣橫秋的馬面裙,髮鬢鬆散。
府中的老爺經常不在家,全靠她一個婦道人家支撐著。
太太過來的時候,見餘枝正滿臉麻木的跌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衝上去衝著餘枝的臉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餘枝衣衫不整,脖子上帶著清晰的紅痕,這誰都能看見。
「我早就知道你這浪蹄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定是你又勾搭他做那種事了。」她看著餘枝的捲髮,發狠似的罵著,「呸,看看你的打扮。」
餘枝捱了一巴掌,耳朵嗡嗡作響,牙縫裡都擠出血來。
「把她給我扔到西邊院子裡去,我兒但凡有個好歹,我只要她的命。」
餘枝是被幾個傭人扯著扔進一個破破爛爛的屋子裡的,門關上的時候,黑沉沉的一片,磚縫裡吹進來的,是刻骨的寒意。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幽冷尖銳的聲音,「這麼久才有新人過來,看來那個老不死的也不中用了。」
餘枝駭然轉身,卻見月光照在破爛床上,上面有一個盤著腿坐著的女人,渾身又髒又臭,滿是爛泥的指甲正捏著衣服裡爬著的蝨子。
餘枝受到了驚嚇,「啊……」
女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滿臉好奇的拽著她頭上燙著的頭髮,然後笑了,「最後一個進來的女人也燙了頭髮,跟你一樣會打扮,沒兩天就上吊了。」
餘枝鼻息間全是女人身上的臭味。
「我不是,我不是老爺的女人。」她解釋著,「你離我遠一點。」
女人詫異的看著她,髒兮兮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那你就是那位三爺的女人了吧,他年紀也到了娶妻生死的時候了,果然跟他父親一個德行。」
餘枝終於抬起頭來,看著骨瘦如柴的女人,「你是誰?」
「我啊,是老爺最喜歡的女人啊,他那時候對我可好了,許我跟他同桌吃飯,想要什麼給買什麼。」她忽然又笑了起來,「可到頭來不過是揮之即去的玩意兒而已。」
餘枝知道府中有幾房小妾,但太太管的嚴,從來不輕易出門。
「我告訴你,他們父子都一個德行,他們身上流著高貴的血,什麼感情,都是騙人的把戲,是從骨子裡看不起咱們的。」
餘枝忽然想起賀泗來,卻還是反駁,「貝勒爺人很好的,他會放我出去的。」
女人笑了起來,「傻子,後來進來的幾個女人也是你這樣想的,後來都死了。」
發瘋的女人回到了自己床板子上,忽然緊閉的房門被開啟,一個提著煤油燈的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