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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是那樣嗎?分明此前仇鬱清的態度就好像是,傳送這個影片的動機都與我無關一樣。
「是這樣嗎?的確,你的模樣,會被所有人看到……哈哈,說來好笑,其實當初,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影片的時候,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生氣的。」坐在仇鬱清的身邊,我的目光停駐在熒幕內他肌肉分明的胴體上。
他垂眸,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這麼挑逗的表情,就好像在故意引誘著什麼人一樣……不止我一個人,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在你的身上,那感覺就好像,你不屬於我了一樣。」
「……我想著,或許你能看見。」抬手,輕輕撫住我的下巴,仇鬱清的聲音輕柔,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那般,他問:「你不喜歡麼?我以為,你是會喜歡的。」
「喜歡啊。」臉頰微紅,我的回答自然是誠實的,放在大腿上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心臟在胸腔內部砰砰地跳動著,鼓起勇氣,我說:「你都不知道我看了多少次呢,我還……算了,反正,就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你能懂嗎?」
他……大概是不能明白的吧。
「啊……」然而仇鬱清的聲音卻是沉沉的,他說:「我知道。」扭過頭來,他看著我,漆黑的眸色,宛若深不見底的淵崖,縱身跳下去,只有因懼怕而被溺亡的結果。
他說:「我們,很像。」
身體在那一刻感受到冰涼,一瞬間,我忽然覺得他的眼睛就好像黑漆漆的攝像頭,伴隨著快門的聲音,將我的種種奇怪的姿態,都鐫刻在一個凝固的畫框上。
手指略略收緊,我忽然感覺到害怕,坐起身,我告訴他我想要休息了,原本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談的,但我卻又是那樣怯懦,唯恐得到一個自己接受不了的結果,於是,我落荒而逃了。
仇鬱清本想要我跟他一起睡在他的臥室裡,卻被我搬出「我們兩個已經分手」的理由,給強有力地杜絕在客房門外去了。
「裴森。」手指緊緊地把住門框,我生怕自己非要關上房門的力道會軋在他修長漂亮的指節上,但他卻渾不在意,只是深深地凝望著我,就好像巴不得化成一灘水流淌進這個房間內部那般,他的目光誠懇、深邃且偏執,他說:「不要再想了,好嘛?我們和好吧,你不要再思考那些問題了。」
他的語氣是那樣擔憂,但目光卻如同錐子一般,窮追不捨地刺在我的身上。
就好像……十分不願讓門板將我與他隔絕開似的。
沒有心軟,終究,我還是關上門,將他隔絕到了房門外面。
他沒有走,門框下方,我能看見被他身軀遮蔽住的光影。
我甚至能想像,他的手正輕輕地,放在客房的門上,很長時間都未曾挪動開來,甚至耳朵還貼在門板上,無比仔細地,傾聽著門內的動靜。
就像怪物。
就像變態。
不願再去想像任何關於仇鬱清的不好,我拼命讓自己蜷縮起身子,我捂住耳朵,試圖復盤方才從仇鬱清口中傾吐出的每一句話。
處處都是破綻,處處都是可疑。
但我貧瘠的邏輯思辨能力卻令我無法想像出更為具體的原因,只有仇鬱清,仇鬱清對我有所隱瞞,這件事情無比確定。
他甚至知道我在懷疑他,他甚至明白,我正試圖去讀懂他。
可我是個病人,一個智商貧瘠的病人,哪怕他同樣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變態,我也是無法真正在這一方面超過他的。
趴在床上,關上燈,我感覺我好像睡著了,因為眼前漆黑一片,但卻又覺得……似乎沒有。
再等等吧,我想,仇鬱清不是已經妥協了?妥協拆除掉監控,並且也把那個家的鑰匙遞給我了。
回去再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