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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也受到了傷害,只是當時他一言不發而已。
沒事,沒關係,現在我的病已經大好了,我有能力調節我與仇鬱清之間的距離,還有那些未曾彌合的縫隙。深吸一口氣,拿著手機,我拼命調節著自己的情緒,直等到眼淚終於不再爭先恐後地泌出眼眶,我訕笑出聲,關閉手機螢幕,心說現在已經很晚了,白醫生也不再是「醫生」,我沒必要因為自己的問題,在這個時間麻煩到她……
然而思緒未曾中斷,手機便開始拼命震動響鈴。
看著熒幕上呈現出的那個名字,一時間我愣住了,「喂,白醫生?」這麼晚了,我雖有理由聯絡她,但她與我打電話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喂,裴森……我……就要回老家了,明天一早的動車票。」她這樣說著,聲音似有些猶豫。
「這樣啊……我知道無法挽回你,所以也只能跟你說一句……路上小心。」如果作為「朋友」,在臨行前與我道別,倒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只不過……「醫生,臨行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呢?」終於,我還是這樣問出口了。
「嗯,」白醫生的回答十分簡潔,「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必須要在離開前讓你知道才行。」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當面說,我現在可以去你那裡。」說著,我站起身來,不止為何,此刻我心臟跳動的頻率似乎更快了些。
「沒事,我在電話裡直接跟你說吧,當然你也要來,現在就來吧,我有東西要給你,就是往常的那個地址……」說到這裡,白醫生又靜默了,我一邊穿著鞋,一邊仔細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您繼續。」
「你知道,在小城市,其實像我這樣的崗位並不算多,所以我是打算去做點兒別的事情,畢竟天天聽著患者的傾訴,偶爾醫生自己也需要放鬆放鬆。」白醫生很少一次性跟我說這樣許多,我還沒來得及感到詫異——
「所以接下來,我不再打算當心理醫生了。」她這樣對我說道。
像是某種鋪墊。
又沒有鋪墊完全。
腳步慢了下來,我張張嘴,卻忽然不知道該從何勸起了。
緊接著她又說:「仇先生,也就是你的男友仇鬱清,他其實是我的另一個患者,長期以來,我也接受著他的諮詢。」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終究令我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什麼?」我簡直懷疑自己是否聽清。
「他是個十分特殊的病患,他開出了高價,他的每一次諮詢都會擺放好攝像頭,拍攝他自己,他說這是他記錄自己心情的習慣,作為醫生的我不用入鏡。」顫抖著聲音,一時間,白醫生的自述簡直令我感到天旋地轉——
所以……
嘴唇開始顫抖起來,冰涼的手指撫向了自己的臉,許久之後,兩隻手才死死抓住了手機,令它沒有就那樣掉下去。
「我是一個沒有醫德的醫生,我需要賺錢改變家裡的情況,所以操之過急,走了捷徑。」白醫生的音色中的灰敗令我感到那樣熟悉,曾幾何時,我也曾為了些許的利益,走上了一條那樣的道路,「其實跟你諮詢的時候,有實時錄音,偶爾仇先生沒時間全部聽取,事後我就會按照他的要求,將音訊複製好了給他發過去,裴先生……對不起。」
什……
仇鬱清究竟給了她多少錢,才令她願意做這種事?
而更可笑的,是時至今日,這種事情已經不足以令我感到詫異。
「我知道,我不配做一個醫生,所以以後也不做了……不過裴先生,在我走之前,我想將我手裡備份的錄影轉給你,雖然只有前半段的內容,後半段被仇總拿了去,但我想,至少能夠幫到你。」
錄影?哦,是了,她剛剛說仇鬱清接受諮詢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