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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蹩腳的演技,魏越一陣心酸。
但一面之緣的女子好像真的相信了。
那女子一看就不像普通人,雖然狼狽,卻出了格的漂亮。
「我不知道,」時祺的眼中泛起真摯的漣漪:「但現在她答應了。」
他身著白衣黑褲,他的唇角隱隱藏了一角笑,像被風折起的宣紙:「謝謝你。」
「還怪客氣的。」
魏越眼皮一跳,時祺復又登上舞臺。
只見他站在高臺之上,向空曠的場地鞠躬,眼裡燈影憧憧,朗聲說:「辛苦各位,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高如世界之王,卻僅為一人折腰。
第4章 邀舞
曦臺音樂廳,晚上八點。
溫禧跟陸斯怡一起,準時坐在了鋼琴獨奏會現場。
音樂廳是南江近年規劃的市政工程之一,乾淨典雅,雕花立柱後是凹凸不平的聲學擴散牆,將建築美學與聲學效果做了完美的融合。水晶吊燈懸頂,大廳金碧輝煌,觀眾座位用紅絲絨的軟墊,高貴典雅。
這是青年鋼琴家時祺首次國內鋼琴獨奏會,卻避開了超級大都市,獨選了南江這個二線城市。
「演出即將開始,請各位觀眾將手機調至飛航模式。」
新聞上寫,因為南江是時祺的家鄉,所以他選擇將第一場獨奏會放在這裡。
容納千人的音樂廳裡,座無虛席。
獨奏會用琴是全球最大的演奏琴faziolif308,每年從義大利出口兩臺,在國內是限量版。
此刻龐然又高貴的器物安靜地立在舞臺上,等候著演奏者的光臨。
這架琴溫禧做過研究,專為大型室內演奏廳量身定製,製造時增加了低音域琴絃的長度,共鳴更加渾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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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一刻,時祺上場。
掌聲如潮,他穿筆挺修身的燕尾禮服,優雅地向觀眾鞠躬致意。視線裡的他身材挺括,輪廓硬朗,交錯的燈影更襯出他五官的稜角。
他是鎂光燈的寵兒,在鋼琴前坐定,每束光都爭先恐後地親吻他,如金瀑流瀉。
她看見時祺側身坐下時,領口有光,霎時消失。
溫禧睜大雙眼,卻沒來得及看清。
這場鋼琴獨奏會以「鋼琴詩」為主題,意圖將鋼琴家的人生體驗娓娓道來,選曲多為優雅綿長的敘事詩。開場曲他選了蕭邦的《降b小調夜曲》,最初之初,旋律悠揚婉轉。
演奏開始,鎂光燈便聚焦在時祺的手上,大屏上將每個細節都清晰地映出。他的十指骨節微凸,線條流暢,甲蓋邊緣光滑,是神在造物時傾注心血精雕細琢,每一次落指,如同扇動的伊卡洛斯之翼,在最高處融化、墜落、掀動人心,在觀眾心海掀起燃燒的火焰。
接下來陸續換了幾種體裁,他都演繹得一般出色,音階輕緩靈巧,有清晰的顆粒感,好似彈珠在琴鍵上滾動;和絃厚重,卻又不失力量感,落指擊鍵,都乾淨利落。
溫禧側耳細聽,沒有挑到他一絲錯處。
與大開大合的激情相比,時祺的表達更加含蓄而內斂。
她想起某條挑剔的樂評說起時祺技藝,說他的技巧爐火純青,無可挑剔。而情感表達上,卻與其他鋼琴家截然相反。
時祺是天生的表演者,指為針,音為線,在情感上引導觀眾沉浸。
但他本人心如止水,就好像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一般,只做冷靜的旁觀者。
十指連心,但此心非彼心。
對這略微苛刻的評論,時祺接受採訪時也回應過。那時他輕笑一聲,漆黑的眼裡無波無瀾:「表演和人生,總歸是不同的。」
造夢師,溫禧又想起評論界對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