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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少許,「我比趙晟泉好得多。」
這本該是一個毫無懸唸的判斷題。
「是比他好得多,多太多了。」她認真起來,「不過玩著談和真的談標準不一樣,如果你非要把自己跟趙晟泉擺在一個等級,我現在也可以答應你。」
「但是我覺得有點浪費,你也不想這樣吧。」
安靜的房間裡,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有點耳鳴,十分影響他的思考。
她的話是隱隱帶了決定的。
邢易看著他,垂下視線。
現在正好在和家裡置氣,周嘉忱出現的時機太巧合。沒辦法,不知道走運還是倒黴。
她拿起浴巾和浴袍,往門口走,與他錯身時,忽然想起今天吵架時的對話。自己爸媽那樣說自己,就算心是銅牆鐵壁也會受到影響。
當然,這句話帶了試探。
她自我評價忽然很低,情緒不明地說:「我這種不三不四的人,總不能隨便禍害你。」
平時不說,但邢易知道外面許多人都這樣看自己。
原以為他的沉默是接受,然而下一瞬,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力道不重,卻足夠讓她駐足。
「為什麼這樣評價自己。」
「我」她在說實話和假話間猶豫一下,選了後者,「我就這樣。」
他把邢易拉回來,兩人的距離頓時有點近,她腳後跟抵著門邊的牆,沒法躲。
周嘉忱當然不認可這樣的說法,只是眼前的人打定主意要犟到底,糾正不是最好的做法。
他低哼了一聲,不緊不慢說:「行。」
「隨你禍害,我不介意。」
「」這人油鹽不進。
邢易覺得頭要炸了,他今晚怎麼這麼急於得到一個答案,從吵完架告訴他自己在哪兒的一步就走錯了。
「我介意行了吧,你這人無趣又無聊,談戀愛沒意思。」
「」
他承認,在感情這件事情上他經驗不多。不過無趣無聊這個評價,實在有失偏頗。
見他眼神黯淡,邢易察覺自己說的有點過頭了。嘴硬得很,她總這樣傷害別人。
過了會兒,她有點彆扭地打破僵局,「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你還是挺好的。」
周嘉忱想了一下,點頭往後撤了一步。
「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但我說的話保持有效。」
「什麼話?」邢易皺眉,問完就後悔了。
他剛才說的就那句。
——隨你禍害,我不介意。
「」
周嘉忱抬手按開空調開關,讓房間溫度降下來,「家裡打算怎麼說?他們會問。」
「說——」邢易想的時候嘴角微微揚了一下,調轉了慣用藉口的主語,「說我看不上你。」
周嘉忱笑,「行啊,那我得加把勁呢。」
就這樣被含含糊糊地拒絕了。
聽到他這麼說,邢易鬆了口氣。
「謝謝,因為如果真的動了感情,後果我自己都不敢想。」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遇到的都是很爛的人。他們有的像瘋子,有的像魔鬼。現在出現了個正常點的周嘉忱,真的喜歡上這件事有很大機率。
難道像以前那樣隨便抽身離開嗎?邢易抬頭,眸光很仔細地磨過他面上每一寸。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她不會捨得的。
他眼中情緒很濃,那句謝謝怎麼聽怎麼刺耳。
不明白她在抗拒和害怕什麼,不過,他不逼她,陪著就是了。
「你沒少被家裡的事折磨。」他只推測出這一個理由。她自我評價低,擺爛又悲觀,明明心底裡是想要證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