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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導目前的心態:
被廖導發現了藏著的小寶箱——不爽
賀執什麼都不知道還對石阿伯很敬重——也不爽
總結:我們周導是不高興(被打)
第85章
村寨裡的清晨伴著房簷滴落的晨露,濕膩的空氣像蓋在面板上的薄毯,輕薄但不透氣。將骨頭都悶酥了。
賀執迷糊著醒來,後背與腰部殘留著被重物擠壓的觸感,沉重痠痛。
周沉昨晚沒有做任何事,這個醉鬼抱著他在木桌子上睡了一夜,賀執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又被放在床上的。
「比木頭箱子沉多了。」賀執揉著腰,將後背貼在牆上支撐脆弱的骨頭。
朗景拿來的藥是慣常上山的寨民常備的跌打損傷藥,藥效立竿見影,後背的傷口依然結痂,泛著點輕微的麻癢。
現在賀執渾身上下唯一不舒服的,只有被周沉禍害了一晚的脊柱。
廖嘉宇不知道昨晚和自己拼了幾個小時酒不見醉的周沉回屋子後把賀執當抱枕一樣抱了半晚上,只當賀執時不時扶腰是拍戲落下的毛病。總之多虧了賀執,今天的拍攝任務減輕了不少。
賀執在樹木叢生的大山裡尋了片平地,擺上一張躺椅,看鄭元彎著腰聽廖嘉宇訓話。
廖嘉宇輸了賭注,抓著鄭元講了一個半小時的戲,期間頻頻把視線看向賀執。
「你惹的廖導,倒黴的是我。」賀執手裡拿著捲成一團的劇本,撐著後腰,總覺得要被算計。
他的後腰貼著兩張發涼的膏藥,輕微的刺痛直往骨子裡鑽,又酸又麻。
罪魁禍首在他身邊站著,埋頭在劇本上寫寫畫畫。
賀執側仰著頭去看,扯了扯嘴角沒能說出別的話來。
周沉很少醉酒。成癮症的治癒需要剋制與自律,他的沉穩與冷淡好像刻在骨子裡,除了情事上的侵略性外很少失控。
賀執反覆琢磨昨晚周沉如同囈語的話,始終沒弄明白周沉的這點細微算是病症的減輕還是加重,亦或者只是偶然發生的情況,用來慶祝他與廖嘉宇賭局的勝利。
賀執琢磨地腰部肌肉更痛了,腦子裡塞不下劇本或是平燁燭。
「真當自己是救命藥了……」賀執小聲說著,摸出手機,找到通訊錄裡跟本沒聯絡過的號碼,編輯了條簡訊出去。
「鄭元。」
「嗯?」賀執嚇了一跳,拇指上移,摁滅螢幕。
周沉抬起手中的筆,眼瞳微微下沉,說:「倒黴得是鄭元。」
「……」
以周沉的角度來看,賀執像一隻疲累慵懶的獸。脖子上戴著獵人的項圈,面板掛著隱約可見的淤青或紅痕。賀執耳後的位置有一片紅腫,微微泛青還帶有淺淡的齒痕。
周沉執著於為自己的獵物掛上標記,心照不宣的也好,明目張膽的也罷,只有標籤貼在賀執身上的任意一處,他才肯放過賀執。
「廖嘉宇不會放你太久的假。」周沉移開目光,說。
賀執低頭打字,螢幕亮度調至最低:「本來今天也沒計劃休假。怪誰呢,周導?」
「我剛吃過藥。」賀執說著,偏頭去看周沉。
賀執沒忘記周沉屋子裡久燃的薰香,清淺的甜膩氣息是周沉的穩定劑。但賀執身上的資訊素卻是久聞就會迷醉的毒藥。賀執摸不準周沉到底想做什麼。
「薰香蠟燭也是飲鴆止渴。」周沉說,「沒什麼兩樣。」
隨著昏黃燭火飄至鼻尖的人造香氣清甜淡雅,只有周沉知道它與令他上癮的氣味有著何種區別。用香料勾兌出的氣味終究是劣等的仿製品,能蓋過病態的需求,卻也僅限如此。
反覆在邊界掙扎並不是治病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