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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也從來沒想聽&nj;，不是嗎。&rdo;她輕聲說。

許燚沒法&nj;反駁，他是真沒想過。他為什&nj;麼不聽&nj;一聽&nj;呢，怎麼從前就&nj;不會聽&nj;一聽&nj;呢。記起來了，那時候，他顧著自個兒爽，談戀愛他自個兒舒適就&nj;好&nj;了。

&ldo;怎麼突然&nj;肯告訴我了？&rdo;他問。

&ldo;因為我真的沒辦法&nj;騙自己了，我逃婚的理由，許燚，其實你都能&nj;猜到不是嗎？&rdo;

不僅僅是亂七八糟的上一代恩怨，就&nj;算沒有他們，結局也是一樣的。

像個無法&nj;掙脫也無法&nj;躲避的矛盾，只能&nj;試圖用外部因素去解釋。

許燚忽然&nj;有些煩躁，他扯了扯衣領，看著眼前女人的側顏，空氣&nj;都在躁動。

他說：&ldo;這麼愛我，就&nj;不怕我找別的女人結婚？&rdo;

&ldo;那樣，&rdo;伊樹頓了一下，不是很情願說，&ldo;也挺好&nj;。&rdo;

許燚輕嗤一聲，他把菸頭扔地上，用腳碾碎，抬頭正兒八經告訴她：&ldo;你想得美&nj;。&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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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香港的出差，伊樹辦完慶功宴的第二天，去醫院看望了林秀秀。

她還是躺在病床上，像個沒有生氣&nj;的假人。她照舊坐在床頭把經過講了一遍。

房間除了儀器運作的雜音，就&nj;只有伊樹溫和&nj;的講話聲，等講完了，她看了一眼林秀秀。

&ldo;這次是真的結束了，你會醒過來的，對吧。&rdo;其實每年她都這麼問。

但這次多了一句話，是真的結束了，一樁橫跨了十幾年的案子終於真相大白了。

感覺有好&nj;多話可以說，卻不懂到底有什&nj;麼話是說不出的。

伊樹沉默了好&nj;一會兒，在包中夾層的電話響了。是林至醫生，她約的複查。

她起身看著林秀秀，靜靜看了十幾秒，斂睫接起電話，輕輕關上了房門。

在沒有看見&nj;的須臾片刻，病床上有隻娟秀白淨的手微微挪動了毫米。

……

很久不見&nj;林至醫生，再見&nj;面恍如昨日，彷彿她還是紐約穿吊帶熱褲，人字拖的小姑娘。

伊樹翩然&nj;拉開椅子坐下，林至動了動眼鏡，說：&ldo;你氣&nj;色很好&nj;，胃口&nj;怎麼樣？&rdo;

她最近三餐正常，動過手術，作息也比往日規律。不知不覺間，她再也沒有暴飲暴食。

&ldo;挺好&nj;的，我是不是快好&nj;了。&rdo;她說。

不用碰見&nj;一丁點承受不住的事就&nj;強迫自己，往胃裡塞東西。

不再整日捨不得睡覺，一有空閒就&nj;拼命熬夜，又迷迷糊糊睡一下午。

她可以擁有正常的，能&nj;配稱作&ldo;生活&rdo;的平凡日子。

&ldo;目前看來，你確實比過去好&nj;，恭喜你伊小姐，你戰勝了心病。&rdo;林至笑笑說。

什&nj;麼叫心病呢。伊樹深深地呼吸著，她笑而不語。

從前一有想不開的，第一個聯絡的就&nj;是林至，半夜睡不著的時候，想摔東西的時候，蹲在地上抱著自己哭泣卻不懂在哭什&nj;麼的時候。

她要慶幸一路上遇見&nj;的好&nj;人很多，還要感謝從來沒有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