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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水動了動嘴唇，還&nj;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納納地&nj;站在原地&nj;。

伊樹低頭找了一下包裡的東西，猶豫幾秒，伸手把一張卡交給她：&ldo;這張卡是我大學自己去辦的，那段時間&nj;我比誰都想要離家遠一點，可惜，遇見了一個人，一些事，錢存到半途就沒存了。

&ldo;卡里的錢不多，也就幾千塊。我不是說施捨你幾千塊，我和我媽的母女情&nj;分只能到這了。多一步我也沒勸自己。

我把這個給你，不是讓你承擔她的人生。我想告訴你，如果有天你也想離開，那麼我會是第一個，或許，也是唯一一個支援你的人。&rdo;

顧輕水拿著卡，這張卡滾燙到直入心臟。是啊，她也有想過&nj;，一個做了自己父親小三的女人，最後卻沒放棄她。

她有一天可以遠走高飛時，要選擇離開還&nj;是留下？她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人，也不想對不起自己母親。

好&nj;像選哪一個，都在道德領域騎虎難下，註定&nj;了要做一位惡人。可現&nj;在有人告訴她，就算她要離開，她也支援。

這個人，卻是被她嫌棄的，小三的女兒。

她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荒唐：&ldo;你很恨她？你在報復她？還&nj;是說，你想利用我報復她？&rdo;

伊樹搖頭，她知道顧輕水會這麼問：&ldo;我沒有報復她。我也不恨她。她所&nj;作的一切，是她的選擇，沒有人逼她。&rdo;

她不想還&nj;有人和她一樣，被困不健康的愛裡，一遍一遍的自愈，傷口快要癒合，又被別人不經意的扣掉結痂。

顧輕水問：&ldo;那她怎麼辦呢。&rdo;

&ldo;那是她的人生，和我們沒關係，&rdo;

伊樹用溫柔的語氣&nj;說：&ldo;一輩子都糾結我和她的關係到底要怎樣才&nj;能自洽，終究過&nj;不好&nj;一生。她還&nj;是我母親，可我，已經不是她女兒了。&rdo;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致沉默。伊樹別頭望望夜景，忽然車窗升了上去。仔細瞧，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寂靜無聲，都懷心事。

她沉沉嘆息，側過&nj;臉，前方正好&nj;紅燈，兩個人齊齊開口：

&ldo;老公。&rdo;

&ldo;老婆。&rdo;

這默契也是挺會調節氣&nj;氛的，許燚讓了一步：&ldo;你先說吧，我開車，我這裡聽著。&rdo;

&ldo;上次你在病房門&nj;口，聽見我跟我父母說的那些話，心裡是怎麼想我的呀。&rdo;她儘量把語氣&nj;放輕鬆，好&nj;似像平常尋問。

許燚握著方向盤聽笑了：&ldo;有人找你說了什麼？你怎麼了，心情&nj;不好&nj;？我接電話你遇到誰了？&rdo;

&ldo;我就問問，沒什麼事。&rdo;

他聽見這句話便放鬆得多，他看她一眼，聲音溫柔：&ldo;能怎麼想，就這麼想唄。想你這些年不容易還&nj;逞強，我還&nj;跟個什麼似的，非要戳你傷疤。那時候我就想，我幹嘛非得知道，等&nj;你告訴我不行嗎。&rdo;

所&nj;以後面，他真的再也沒和伊鈞安聯絡，再也沒問過&nj;她的過&nj;往。

伊樹說：&ldo;你在等&nj;我親口告訴你？&rdo;

&ldo;不然呢，那是讓你痛苦的過&nj;去，我為&nj;了私心去挖出來，除了讓咱倆都難受，還&nj;有什麼狗屁作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