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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樹斂睫,身側有人路過向她問好,她又抬頭彎唇。人走了才冷冷地說:&ldo;最近臺裡忙。你就說有什麼事兒吧。&rdo;
劉會巧沉聲,似乎這通電話是悄悄打的:&ldo;你顧叔的女兒今天不參加晚宴,他缺個伴,你現在回來跟他一塊去。&rdo;
&ldo;輕水知道嗎?&rdo;
劉會巧還真沒想到,她頓了一秒,說:&ldo;知道了又怎樣,我是你顧叔的妻子,你也是顧家的女兒,誰去都一樣。&rdo;
伊樹輕聲說:&ldo;我不想去。&rdo;
劉會巧這下不客氣了,&ldo;你這死丫頭是不是非要跟媽媽對著幹,我都是為了誰啊,你多來露露臉,對你事業不是有幫助嗎,而且李箐蘭也會來,你不知道她什麼德性是不是,非要媽媽難堪嗎?&rdo;
其實拒絕也沒用的,伊樹早該明白,這麼多年她什麼時候硬氣過。她無可奈何地妥協著說:&ldo;下次我不會去了。&rdo;
這話也就說說,說給自己聽的。
伊樹覺得她是該招人恨的,要不招人恨,她都快認為自己在拍瑪麗蘇偶像劇。
然而真實的故事是,一對母女傍上一位權貴,權貴還有個小女兒,她的繼母想著取而代之,她的繼姐貪圖顧家千金的位置。
她不是灰姑娘,她是灰姑娘的姐姐,那個為了嫁給王子砍掉腳後跟的女人。
顧嚴開派專車接送,恰好這一幕被下班的李箐蘭瞅見,伊樹坐進副駕駛,與她眼神中的輕蔑擦肩而過。
她看不起自己,更看不起趨炎附勢的媽媽。
&ldo;有幾個月沒見,很忙嗎?&rdo;顧嚴開看著前方,打轉方向盤,關懷地問她。
伊樹笑著搖頭:&ldo;沒有,不忙,輕水呢?&rdo;
顧嚴開斂了笑,&ldo;那丫頭鬧脾氣呢,我讓她跟萬寶集團的二少爺吃飯,她死活不去。還說&lso;今天的晚宴要是能看見她人,她就死外邊&rso;。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rdo;
&ldo;輕水今年讀高二,還在青春期,叛逆很正常。&rdo;伊樹說。
&ldo;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滿足了。&rdo;
伊樹沒有再接話,她在這段路程中,想到了很久之前在書上看見的話,被人愛著長大的孩子永遠都有有恃無恐的底氣,他們要贏的話很容易。
她沒有這樣的底氣,她的底氣只能自給。
到了宴會內場,顧嚴開問伊樹想不想舉牌子玩,他說的舉牌子就是叫價。伊樹好幾年前舉過牌子,還算熟絡。
她今天舉了牌,趕明兒的名媛圈她就是頭版頭條。要扯起來又是一堆破事,她大可不必給自個兒樹敵。
伊樹猶豫的樣子,顧嚴開一下子看懂了:&ldo;怕輕水誤會是吧?好好,顧叔不逼你,那你自己好好玩兒。&rdo;
伊樹心想這場晚宴是華盛辦的,就是說不出意外,許燚也會出席。那這不是久待的地方,這麼多人,少她一個不會有誰察覺。
顧叔那邊忙起來也不會想到她,乾脆溜走好了,回家吃頓外賣,寫稿子,再然後世界末日都跟她沒有關係。
可她越是這麼想,命運越是不如她意。
伊樹站在宴會左側,象徵性地握了杯香檳,她笑容漸漸凝固,果然在對角線看見了七七整理最不想看見的男人。
不確定許燚看沒看見她,但他一身白西裝,頗有天之驕子的英姿,眉眼之間的桀驁與意氣很難不引人注意。
他旁邊站著李箐蘭,他們說了什麼能說什麼,伊樹大概能猜個七七八八。她感覺挺刺眼的,於是後退兩步離開了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