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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經由暴雨轉為中雨,連綿不絕,下個沒完。白斐含在九點多鐘醒了過來,她剛睜開眼睛,便看到龍暉的下頜。
白斐含有一瞬間的迷茫,她是從來都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男人的。男人的下頜有一道優美的線條,既不過分突出,也沒有柔和到沒有,是鋒利的,角度又不突兀。
她剛想伸手去摸摸,卻在伸手的一瞬,忽然看清了她所處的位置。她像被大人哄著睡覺的小孩一樣,正躺在男人腿上。
龍暉的聲音帶點熬夜之後的沙啞: 「醒了?」
白斐含確實醒了,手放下,猛地起來,額頭卻撞在一個地方,有些疼。
她連滾帶爬地起了來,跪坐到龍暉面前,捂著頭問: 「你沒事吧?」
她剛剛額頭撞上的,正是龍暉的下巴,她感覺到了疼痛,龍暉何嘗感覺不到呢?
白斐含心下愧疚,自己枕著人家的睡了一夜不說,醒過來還把人家下巴撞了,下巴撞了可是比撞額頭要疼的呀。
「我給你揉揉。」白斐含輕輕地說,她伸出手,貼到龍暉的下巴上。
龍暉天天刮鬍子,幾乎沒有什麼胡茬。但今天不知怎麼,也許是熬了一夜的緣故,白斐含竟然摸到點點胡茬。
龍暉任她揉著,不動,感受著小姑娘的小手在他下巴上輕輕撫摸,好像一片春風吹過。小姑娘的手本是涼涼的,但因為剛剛睡醒,還帶點暖暖的熱氣。
「你怎麼不動呀。」白斐含發現了龍暉的異常,自從她醒後,龍暉還沒動過。
龍暉笑道: 「腿麻了。」
給白斐含當免費枕頭四個多小時,饒是龍暉鋼鐵一般的身體,也有點不過血的麻感。
龍暉在白斐含睡著的時候,除了給她蓋上毯子,真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都不動的,生怕哪個微小的動作,吵醒了白斐含。
白斐含很是過意不去,收回手,輕聲說: 「我在你這兒,你就讓我睡呀,怎麼不叫醒我,讓我回去睡呢?」
她昨晚遊戲到最後,狀態已經是糊胡塗塗的,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了,更不知道是她主動躺下的,還是龍暉讓她躺下的。
龍暉颳了刮她的鼻尖兒,笑道: 「你不是害怕嗎?」
可是你知道我是裝的呀,白斐含心裡這麼想著,手不由自主地攥了拳頭,去錘龍暉的腿。
小姑娘的手用了很輕的力氣,好像敲鼓點一般來回敲著,時而緩,時而急。
一邊敲,一邊為了轉移注意力似的,說道: 「我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和龍城八字不合,自從來到龍城,又是被撞又是磕的,就沒好過。」
龍暉被小姑娘錘著,覺得這一晚非常值得,再給她枕著睡一晚都不成問題。
他也抬起手,揉上小姑娘的額頭。
白斐含噗嗤一笑: 「龍暉,你說我們來龍城弄得滿身傷的,還被大雨困在酒店裡,是不是不如在家宅著好,家裡還有懶懶陪著我們。」
小姑娘一口一個「家」,聽得龍暉通體舒泰。以前小姑娘是不說家的,自從他把懶懶抱回來後,她才開始把那兒當家了。
「不好,在家裡,我可沒有機會讓你枕著睡覺。」龍暉真心實意地說。
白斐含說完「家」之後,自己也後悔了,那是龍暉的家呀,她這麼說,是不是太不見外了?
可是她也驚訝,她很自然地便說出了「家」,自然到如果龍暉不重複一遍,她都沒有發現,原來早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她就已經默默地把龍暉的家當成自己的家了。
窗外大雨傾盆,雨水打在窗戶上,聲響一直不停。床上白斐含給龍暉捶腿,龍暉給她揉頭。
白斐含又想到了「歲月靜好」這個詞,沒有人說話,只有雨聲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