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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事歸根到底不太光彩,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報復他也不會拿那件事做文章。所以訊息被捂得很嚴,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紀臨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公司那些人隨便怎麼說他都不在乎。
可是宋景淮他不敢相信,宋景淮會為了他去跟別人應酬、交際。
人是他打的,禍是他闖的,他卻每天跟個縮頭烏龜躲在殼裡不敢出來,他自己都覺得他很過分。
於是他喝了杯咖啡,強撐著等宋景淮回家,打算跟宋景淮好好談一談。
凌晨一點,門吱呀一聲開了。
紀臨聽到動靜,條件反射般抬起頭來。見宋景淮進來,忙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酒味混著菸草氣息撲面而來,紀臨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抱歉,味道大了些。」男人鬆了松領結,脫下外套,「我去換件衣服。」
紀臨才察覺宋景淮的嗓子有些啞。他接過宋景淮的外套,展平掛在衣架上,衣襟上沾了些很俗氣的香水味。
回頭看宋景淮從臥室出來,換了一件睡衣。
深灰色的長袖長褲,顯得宋景淮整個人更加消瘦。
紀臨有點難受,問他,「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廚房裡熱了粥。」
柔軟的嘴唇一開一合,說出的話帶了點悶悶的鼻音,讓宋景淮莫名晃了下神。
宋景淮突然想起那晚掉在他腳邊的口紅,好像叫什麼烈焰玫瑰。
那晚他接到紀臨的時候,紀臨的嘴唇是白的。
他沒見過紀臨塗口紅是什麼樣子。
喝過酒的腦子很容易不聽使喚,宋景淮忍不住想,現在的紀臨真像他養在家裡的小寵物,他從外面回來,小寵物就巴巴地跑過來蹭他。
然後他就會把小寵物壓在沙發上,用那支口紅描摹小寵物的唇,小寵物的鎖骨,小寵物身體的每一寸角落,然後再把那些口紅一點一點全吃掉。
他才不怕中毒,世界上沒有比紀臨更毒的東西了。
那是浸滿了毒液的玫瑰花,看上去嬌嫩可愛,握上去就會扎一手的刺,滿手的血。
他必須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一次踏入虛無的陷阱,不要再一次讓自己滿身狼藉。
紀臨瞧著宋景淮的臉越來越紅,忍不住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宋景淮淡淡拂開他的手,往後退一步,硬邦邦道:「沒有。」
沒有就沒有,幹嘛一副嫌棄他的樣子,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紀臨抿了抿唇,走進廚房給宋景淮端出一碗粥。
紀臨難得和宋景淮面對面坐一起,一時間不想被那些破事打擾氣氛,看他喝完粥,指了指他的下巴,磨磨蹭蹭道:「我幫你刮下胡茬好不好,冒出來了。」
宋景淮放下筷子,說了聲好。
紀臨拿著剃鬚刀和剃鬚膏出來的時候,男人正倚在沙發靠背上,半闔著眼睛。
紀臨知道宋景淮肯定很累了,怕坐沙發擠到他,就半跪在地毯上,一點一點給對方塗剃鬚膏。他動作放得很輕,怕吵到宋景淮,都沒敢用電動的,就用刀片一點一點刮,然後再用濕巾把泡沫一點一點擦掉。
指腹掠過對方下巴,他越來越捨不得挪動手,接觸過的肌膚燃起一陣陣熱意。
青色胡茬落在掌心,酥酥麻麻的,像觸電。
整套動作下來,男人的鼻息越來越綿長,好像窩在沙發裡睡著了。
紀臨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打量對方安靜的睡顏。
紀臨以前就覺得宋景淮特好看,特有男人味,只是礙於面子不想承認。宋景淮不是那種俊美斯文的美,舉手投足總有一種桀驁不馴的野性,站著不動時,那野性就消失了,變成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