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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白以南看了楊重鏡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邊走邊唸叨:「你不說要給我做可樂雞翅嗎?我餓死了,等你老半天。」
季楠有點無奈,又慶幸白以南來得正是時候,不然那麼莽撞的一句問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下臺。
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如果楊重鏡真的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剛有點進展,就恃寵而驕,跟人冷戰下去。那折磨的不是楊重鏡,他就會先反覆被折磨的死掉。
抱著這樣的念頭,季楠鬆了口氣,對白以南的唸叨做出回應。他笑了一聲,說:「馬上做。」
不算遠的距離,落在楊重鏡耳中,清清楚楚的。
剛剛還跟自己膩歪的物件,轉頭就被個裸男扯走,還說著要親手做飯。
這樣的場面,誰能受得了?
不管誰受得了,反正楊重鏡受不了。他抿了下唇,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攥緊,隨後走上前去,將季楠被白以南扯住的胳膊拉到自己這邊來。
楊重鏡面無表情:「他受傷了,做不了飯。」
別說白以南,連季楠都懵了一瞬。他下意識地想要笑,又想起來方才指尖觸到楊重鏡凹凸不平背部時的觸感,那點笑於是憋回去,心裡說不上來的悶。
他就是恃寵而驕,對著楊重鏡的時候,這輩子都沒辦法改。
「不是,」白以南懵了,他無能狂怒,想要辯駁:「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又沒讓你給我做——」
「你如果想吃,我也可以給你做。」
楊重鏡面對白以南時,情緒穩定的不像話。他絲毫不受對方幹擾,一句接著一句,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暴殺的話語:「味道應該都差不多,因為是我教的他。」
季楠默默站著,沒有說話。他一半對楊重鏡的佔有慾格外受用,一邊又計較著對方對自己傷疤的隱瞞,所以乾脆不表態,默不作聲地看著兩個人吵。
不過戰況顯而易見,在有關季楠的事情上,白以南不是楊重鏡的對手。
很荒謬的畫面。
楊重鏡順利進入季楠的家,輕車熟路地拉開冰箱,挑選著需要的食材。
白以南一口氣提在心口下不去,他踩著人字拖,鞋底在地板上發出憤怒的聲響。
「白總,光著身子就別進廚房了。」楊重鏡露出個笑,眼神淡淡掃過白以南上下,說:「容易被油濺到。」
「我不會被濺到。」白以南全身上下嘴最硬,他硬著頭皮,愣是擠開楊重鏡,從廚房門框處走了進去。
他拿著盒冰凍的雞中翅,嘀嘀咕咕地:「小楠也教過我啊,誰不會做一樣。」
「那你得叫我祖師爺吧,」楊重鏡似笑非笑,頭也沒抬一下地回應:「沒想到還是傳承的手藝。」
白以南咧了下嘴,無聲地「哈」了兩聲,說:「你還挺會逞口舌之快的。」
「嗯。」楊重鏡點點頭,起鍋燒油,摁開了油煙機,淡淡道:「跟白總學的。」
油猛地濺起,在鍋底四濺開去,發出劈里啪啦的動靜。
白以南長這麼大還沒下過廚,被嚇的眼皮子一跳一跳,腳步卻黏在瓷磚面上,硬是沒挪動一步。
到底是季楠看不下去,有點無奈地屈起食指,敲了敲廚房的磨砂玻璃門。
他拉開門,喊白以南:「你幫我塗個藥,我手不方便。」
白以南如蒙大赦,端著的面子終於有了臺階,瞬間心領神會地點頭,頭都不回地走了出去。
這破廚房,油濺的痛死了。
他急著走,自然也沒分出神去看楊重鏡瞬間黑下去的臉色。
季楠眼神倒是敏銳,畢竟眼珠子黏在人家臉上就沒挪開過。他心頭「咯噔」一下,想起來白天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