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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跑一個路口就能到地鐵站,思及此處,扶夏索性兩手遮住頭頂,縮起脖子正準備沖向雨裡。
猝不及防,聽見有人在身後喚他:「扶夏?」
扶夏回眸。
鑲著金絲邊的透明鏡片後,是男人詫異的神情:「你怎麼沒打傘?稍等,我去車上給你取一把。」
「謝謝祁總,不用了。」
沒空去想祁靖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大機率是來找季晏承的。
扶夏聲音極小,說完沖人微微點了點頭。
等祁靖川從司機那接過雨傘,再回頭望去,方才明明就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像幀一晃而過的幻覺似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這麼憑空消失在雨中。
下了高鐵再轉乘公交,彼時北城的雨早已經停了。
厚重的雲層蓋住了地平線上漸落的夕陽,黃昏即至,扶夏好好的一天假期,就這麼硬生生耽誤了進去。
李子清已經下班回到家裡,林沐晨擔心著扶夏的狀況,也還沒有離開。
約莫是跑去地鐵站那會淋雨著了涼,扶夏一進門來不及換鞋,坐在凳子上就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林沐晨一臉擔憂地跑過來,看扶夏身上穿的那件衛衣已經濕透了、髮絲間隱隱泛著潮氣,下意識抬手便想觸他的額頭,被扶夏偏著頭躲開。
眼底閃過一瞬怔愣,林沐晨收斂了神情,自覺有些尷尬,罵了聲:「這季晏承到底怎麼回事兒?他有病吧?」
扶夏抬眸看過來,目光裡多了幾分警示的意味,很明顯不想在自己表弟面前再提起這個人。
林沐晨驀地靈醒過來,摸摸鼻子,訕訕收了聲。
李子清本身也不是好打聽的性格,見扶夏這個樣子只覺得有些心疼,想了想,說:「我熬了點粥,哥你要不要喝?」
扶夏身上沒什麼力氣,現在只想換身乾淨衣服去床上躺會兒,於是搖了搖頭。
之後一句話沒說,趿著拖鞋回了屋裡。
扶夏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醒來以後窗外的月色已經被黑夜吞噬,看了眼表,時間也不過剛剛九點。
鼻子像是被一個木塞給堵住了,通不了氣,他怕自己是發燒了,起來倒水的時候還特地量了下體溫,索性只是普通感冒。
剛找了粒藥片服下,陶知的影片電話就打了過來。
扶夏實在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於是按下結束通話,轉為語音給對方撥了回去。
「什麼情況啊?」陶知噘著嘴喃喃抱怨:「我就是進了個組幾天沒跟你聯絡,你怎麼跑得影都找不到了?」
扶夏半靠在枕頭上,聞言莞爾,語氣柔和就像哄小朋友一樣跟對方解釋:「抱歉,我那段時間腦子太亂了,只想一個人靜靜,就沒顧上和你說。」
其實他在撒謊。
陪陶知去插ut取項鍊那天,室裡,扶夏幾乎就要將自己的計劃脫口而出了,臨時被上門求合照的粉絲岔開話題,之後才堪堪冷靜下來。
陶知跟自己關係再好,終歸也是和祁靖川睡在一個被窩裡的人,扶夏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把自己說的話轉頭告訴祁靖川。
一旦告訴了,就等於季晏承很快也會知道。
陶知自然不會想到他是因為「不信任」自己才故意瞞著,在聽筒那頭「誒呀」了一聲:「你道什麼歉,我就是擔心你才打電話過來問問,但心裡還是挺為你高興的。」
「謝謝。」扶夏笑得很淺。
「我聽祁靖川說他今天去了畫廊,季晏承點菸的時候還把自己手給燙了。」
陶知說著「哼」了一聲,隔著話筒的十萬八千里,扶夏都能想像他此時白眼已經翻上天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