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這個女孩就是tree,她是這次舊京之旅中,李赫替代李宇見的第一個舊人。或許不是第一個,他記不清了。
露臺
有時候至關重要的資訊早已明晃晃地出現在你的眼前,那時尚且不清楚它的含義,眼睛注視過,轉瞬便拋在腦後。
在手機推送的訂閱資訊中、下班候車的站臺附近,甚至商場裡的巨幅海報上,書筠都曾見過那幅抽象畫作,來自群展「鏡花水月,一個世界沉入了湖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展覽的資訊徹底消失了,無論是網路頁面還是實體海報,再也找不出一處可用來證明這個展覽曾經存在過。
直至某些藝術媒體的「檄文」湧現,消失的展覽才被人再度想起。
《撲朔迷離:在舊京「失蹤」的十四幅韓國畫作該何去何從?》
能搜尋到的此類新聞,無論中文還是英文,全都被霍書筠看了千八百遍。儘管如此,鳴山藝術館還在繼續對外開放,沒有法律部門的人上門,新聞暫且也停留在藝術版塊,沒有轉換成社會新聞。
捲入事件中的異國畫廊名叫adagio,創辦於四十餘年之前,是首爾的老牌畫廊之一。長期致力於推廣傳統藝術家畫作以及向全球收藏者提供本國藝術史的教育,官網上是這麼寫的。
目前adagio畫廊和鳴山藝術館的關係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新聞中的「協商」、「商談」,似乎在強調他們尚且沒有動用法律武器的意思,但是一茬茬的藝術新聞多少讓人疑心,不方便動用法律的時候只能打輿論戰,是誰在給現狀施壓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內部的高層知道。
筆記本的文件上寫滿了已知的各類資訊,游標還在繼續閃動,書筠注視著頁面最下方的一個日期,正是因為知曉了某天發生的一件事,她才覺得,說不定她是數家藝術媒體競爭者中,最有可能獲勝的人。
去年某個韓國旅行者死在了舊京,那是一起刑事案件。新聞出來的時候,報社的人收到了訊息,他們例行公事,派記者去探訪一番。但在那裡他們得到了指令是,不接受採訪,一切無可奉告,不可以將那裡的事外傳。
這樣的情況每年都有很多,他們習以為常了。書筠作為負責的人,那天打了很多電話,試著見一些人,幾乎毫無收穫。他們混亂的隻言片語中只透露那個被害的男子在韓國從事畫廊行業,「好像有點地位,你們千萬不要亂說話,小心變成國際糾紛」,別的就一概不肯講了。
出於對藝術行業的關注以及隱隱的逆反心理,她搜尋了近期即將在舊京開展的數十個藝術機構。鳴山藝術館的新展海報中,某間來自首爾的畫廊名字赫然在列。
霍書筠慣於搜尋分析資訊,猜謎是她生活中的習慣,一塊缺角的拼圖被嚴絲合縫拼上去了。她記了下來,僅此而已。
現在想來,那個人的運氣真的糟糕,既丟失了畫,又失了性命。舊京一定不是他的福地。
這篇文件一直處於開啟狀態,她隨身攜帶自己的膝上型電腦。這是這段時期內她心中最為關注的事,既是為了一個新的工作機會,也和個人的好奇心有關。
想到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一定會有人從結果開始反推陰謀論——鳴山藝術館搶奪了畫作,又把合作方的人給滅口了。
儘管一個人不能代表一群人,一件事不能代表整個城市,但人就是很愛看熱鬧又很狹隘的靈長類動物。想到舊京從此便能喜獲哥譚市的名聲,她覺得挺有意思的。
書筠現在是自由人,從報社辭職後她有很多時間梳理手中的資料,之後可能親自去一些地方找些線索。提辭職的那天,老闆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好像烏雲終於肯離開這片潔淨天空了。她知道他一直害怕她做出什麼事,她看起來做什麼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