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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頌哭笑不得，他倒是沒想到許絨音會&nj;說出這種話。

他想到了那天陳誠是在網咖找到的&nj;他。

未成年的&nj;他只&nj;能去黑吧，渾濁的&nj;的&nj;空氣&nj;瀰漫在網咖的&nj;各個角落，進去的&nj;一瞬間會&nj;將人嗆到。而裴頌在裡面待久了，早已習慣，樂此&nj;不疲的&nj;享受殺殺打&nj;打&nj;的&nj;樂趣。

眼睛是通紅的&nj;，熬夜熬的&nj;；聲音是沙啞的&nj;，罵人罵的&nj;；左手指一直按住鍵盤上的&nj;qwer位置，全然不知道手指已經承受不住這種姿勢。

陳誠就是看到這樣的&nj;裴頌，雜亂無章，桌子&nj;上有泡麵，零食，以及一罐冰紅茶。遠處還有個大叔看著入目不堪的&nj;內容。

這些都是許絨音不知道的&nj;他，他也不敢讓她知道。

陳誠的&nj;手指放到裴頌的&nj;肩膀上，還惹起&nj;裴頌的&nj;不滿，彼時敵方&nj;正&nj;在推水晶，他自顧不暇，只&nj;能斜著眼睛瞥了眼來者，罵了句：&ldo;草，你來幹嘛。&rdo;

陳誠沒反應，靜靜的&nj;看裴頌打&nj;完這局，直到最後的&nj;紅色圖示亮起&nj;，他失敗了。陳誠的&nj;一隻&nj;手一隻&nj;搭在他的&nj;肩膀上，讓他很不爽，所&nj;以他將一切失敗的&nj;原因歸咎於陳誠，去下&nj;耳機，剛想開口，就聽到陳誠說話：&ldo;最後一波，你的&nj;小魚人放大招封走位，再用&nj;e過去接q，對面adc必死無疑。而不是直接扔大招，扔不到不說，自己也會&nj;死，對方&nj;c位也切不到。&rdo;

裴頌沒料到陳誠會&nj;這樣說，掀起&nj;嘴皮：&ldo;啊？這和你有關係嗎？&rdo;

&ldo;當然有關係，你再過於聰明都需要系統的&nj;教學，從遊戲操作就可以看到。別人不說，你永遠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就是旁觀者迷旁觀者清的&nj;道理。&rdo;

裴頌沒吱聲。

陳誠又拍下&nj;他的&nj;肩膀，遞給他一張明信片，以及幾疊紅色鈔票：&ldo;我不想讓你誤入歧途。&rdo;

裴頌不服他，本質上還是母親那件事。可後來經過實&nj;踐操作，他發現&nj;大招並不需要打&nj;出傷害，封走位確實&nj;是一件妙招，他曾經的&nj;遊戲手法確實&nj;太過於激進。

那是他第一次下&nj;午的&nj;時候離開網咖，推開門的&nj;一剎那，發現&nj;外面陽光明媚，街角口市儈聲音娓娓動聽，回頭看眼網咖地點，透過玻璃，渾濁如同沼澤，他居然在裡面陷入這麼久。

他突然想到他那個妹妹，她對於他做出的&nj;決定一個字也沒有說，但他卻在此&nj;時此&nj;刻想到她眼角殘留的&nj;一絲遺憾，和現&nj;如今顯現&nj;出來的&nj;眼神如出一轍。

他鮮少聽到她提出要求。

許絨音總是默默無為，不會&nj;展現&nj;自己野心。

他確實&nj;是因為陳誠那件事有所&nj;動搖，回屋的&nj;時候他褪去衣服，在淋浴頭沖洗了遍。然後在床頭前拿起&nj;母親的&nj;那張照片，幾天未見，吉他瀰漫出一灘灰塵。

他想，所&nj;有人瞧不起&nj;他，他就應當努力成功將那些人踩在腳底下&nj;。可他唯獨放不下&nj;許絨音，這個從一開始就會&nj;跟在他身後的&nj;小鈴鐺，總是無條件支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