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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nj;現自己正&nj;在靠在裴頌的肩膀上,連忙起身,和他間斷距離。
坐在地板上很&nj;久,腿部難免酥麻。
痠痛是刻在骨頭裡的那種疼,許絨音咬咬牙齒不讓自己發&nj;出聲音。
緩了會,她意外看見褲腿上移,透出的義肢像是疤痕,讓她心慌無比。
許絨音瞥過視線,偷偷看裴頌。
還&nj;好,他並沒有醒來。
身子麻,她無法移動。
顫顫巍巍的手指向前拉,身子像是被封閉住。
她只能先揉左腿,借著力氣起來。
許絨音的手指扶著牆壁,像是僵硬的喪屍,一點一點移動身軀,直到和裴頌身隔一櫃壁的距離。
她伸出手指捋著褲腿上移。
一晚上沒有透氣的義肢汗津津的難受,她打&nj;開接觸腔,讓裸露的肢體呼吸空氣。
舒緩多了。
許絨音準備重&nj;新接上義肢。
許絨音扶著櫃子,單腿撐著全身,借著腰間的力去拿義肢。
藥罐移動位置,支撐點發&nj;生偏差。
她無法控制身軀,沉悶的倒下。
還&nj;好,許絨音很&nj;瘦,沒有發&nj;出很&nj;大的聲響。
她覺得&nj;裴頌肯定不會聽見。
可抬眼,發&nj;現裴頌站在她的眼前。
不知&nj;道什麼時候醒來的。
義肢的銀白色金屬在晨光下突然格外顯眼。
許絨音的臉色開始蒼白,手指靠攏,眼裡卻還&nj;是倔強的光芒。
許絨音討厭裴頌憐憫的神情,這讓她想&nj;到她當年穿戴義肢學習走路的歲月。
那是一段不長的走廊。
可當時的她覺得&nj;這段路程為什麼這麼長,長到走完這段路程,背部上都是汗珠。
她聽到各式各樣的人說話。
有男孩對母親說的:&ldo;媽媽,她好可憐。&rdo;
有中&nj;年男子說的:&ldo;一個&nj;瘸子。&rdo;
有醫生說的:&ldo;許絨音,你一個&nj;病人怎麼能自己出來呢?鍛鍊行走需要康復醫生陪伴。&rdo;
那是她不堪回首的曾經。
許絨音看到裴頌走到她的身邊蹲下,手指捏住義肢遞到她的跟前:&ldo;為什麼不和我說?&rdo;
這一溫柔的行為並不能撫慰許絨音瘦小的心靈,相反,她感到自卑,像是深淵在凝視自己。
許絨音自嘲笑笑:&ldo;裴頌,我不需要你的可憐。&rdo;
裴頌沒說話,直接將癱在地下的許絨音抱起。
許絨音不知&nj;所措,也無法推開。
她只能任由他擺弄。
裴頌掀開她的褲腿,熟練的將接觸腔靠攏,隨後在她的膝蓋處揉了揉:&ldo;疼不疼。&rdo;
不知&nj;道是在問她摔倒疼不疼,還&nj;是截肢疼不疼。
許絨音感到屈辱,不言不語。
裴頌勾了勾唇角,身子前傾,一隻手罩住她,好像在壁咚。
許絨音以為他要親自己,不自覺向後靠了靠。
裴頌笑的漫不經心,像是猜透她的想&nj;法。
他攤開手掌,是藥櫃上的碘酒。
棉簽被碘酒潤濕拂過傷口&nj;,許絨音雖然疼,但一點聲音也沒有發&nj;出。
裴頌聲音微啞:&ldo;許絨音,該和沈祤分&nj;手了。&rdo;
許絨音眼角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