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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修慈自然會讀她的名字。
雨。
念這個字時,人的舌尖會若有若無地撞上齒關。
漢字似有魔力,同樣的發音像綠植的根,發芽分錯地長出不同枝葉。
名字更像咒語,猝不及防撞進她的耳膜。微沉的男聲在這個字上一頓,頓出三分密而不發的曖昧。
衛汀雨看起天花板來,悄無聲息地踩住地面,椅子有輪子,一滑出去就跟旁邊人撞車了——
在好幾道目光注視下,她又神色如常地滑回來。
麥克也看到了這一幕,卡殼了下,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yu 也是……也是我們的精銳之一,業務能力非常強。」
「所以呢。」
應修慈的態度還算溫文爾雅,但很明顯,耐心已經消減了不少。
「有兩個成員在邊境線上失蹤,小雨應該會跟組營救。」
夏醒言見麥克半天說不到重點,直接用中文把話甩到了明面上:「所以,不管你需要做什麼,都得往後延半個月了。」
應修慈沒說話,往椅子深處靠了靠。
會議室裡安靜地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若有所思道:「這樣啊。」
應修慈忽然抬頭,視線平靜地掠過在場的人:「我要說的說完了,各位還有別的事要跟我談嗎?」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應修慈指尖在桌上點了點:「這裡借我半個小時。祝各位週末愉快。」
如釋重負的高管們很快魚貫而出。
麥克倒是很講江湖道義,讓衛汀雨走在自己前面,避免被留下。
在衛汀雨要握上門把手前一秒,身後傳來應修慈的聲音,他慢條斯理地問。
「衛汀雨,你去哪?」
他講的是中文,麥克聽不懂,但聽這語氣不像善茬,剛要掙扎一下,夏醒言把麥克迅速拽走了:「走了走了該做計劃了。」
砰——
隨著門被貼心地關緊,或同情或嘆息的眼神也被擋在了門板之後。
衛汀雨沒轉過來,黯然神傷地面對著門罰站。
開始盤起自己的職業生涯到底在哪一步行差踏錯了,攤上這種新老闆。
她背後沒長眼睛,但她長耳朵了。
能聽見椅子轉輪在地上滑動摩擦的聲響,男人的腳步聲,還有會議桌輕微的響聲。
衛汀雨輕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轉過了身,看見應修慈環臂靠在桌沿,饒有興致地微微笑了笑:「不罰站了?」
「罰什麼站,我又沒錯,我也是來爭取人手的。」
衛汀雨想起什麼,勾唇笑得很甜美:「不過我哪像您啊日理萬機,我能親眼見到您那真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啊,幸福快把我壓暈了,我是在慢慢回味這一刻。」
她一通天花亂墜的胡謅,實則每一分笑意都在咬牙切齒。
這男人真是小氣巴拉的,還有空拉黑她!
她說什麼了?
不就是翻篇嗎?
應修慈眉頭輕挑:「生氣了?」
衛汀雨誇張地笑了聲:「哈!應總說笑了,我的氣量可沒那麼小。」
應修慈也笑了。
「是嗎。」
會議室很大,一旦沒人說話,就會顯得愈發空曠。
衛汀雨看著地面的花紋,任這種沉默蔓延。
反正他一貫擅長這樣,她也只是有樣學樣罷了。
「衛汀雨。」
過了不知道多久,應修慈才緩緩開口。
「我不喜歡你躲著問題走。」
衛汀雨瞪大眼睛,失笑:「所以你覺得這是問題咯?什麼問題?我是睡了你嗎?還是你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