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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鐵籠開始移動,緩緩向西北的牆面移去。
成功了!我鬆了一口氣,歡喜地看向籠中的『他』。可『他』卻對此毫無反應,依舊是安詳地閉著眼,面帶笑意。
鐵籠慢慢駛入牆壁中,又慢慢消失在牆壁後。
我也收了笑意,望著著一切,腦海中回想起了被燒焦的老爹躺在鐵板上緩緩被推入火化室裡的畫面。
老爹慢慢被推入撿灰爐,又慢慢在火焰中化成灰。
『他』並不求生,『他』只求死。
隨著第一個鐵籠的消失,剩餘三個鐵籠也緩緩移動起來,直到其中一個完全停在我面前。
如法炮製,我快速地將剩下兩位臥底也送走後,自己在按下黑色機關的那一剎那快速跳進鐵籠裡,忐忑地隨著鐵籠一起移向那道虛擬的牆面。
穿過牆面,沒想到竟是無窮無盡的刺眼白光,讓人無法睜眼,甚至閉眼都要緊閉雙眼才能勉強好受一點。
我抱膝將頭埋在腿間,蜷起的大腿將裙子內襯裡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到我的腹部,有些生疼。
是墨鏡!程三在臨出門前又將這個可摺疊的墨鏡縫進了裙子內襯裡,她說若是逃了出來沒有人接應,戴上墨鏡有可能可以矇混過監控的智慧識別。
程三是天使!我連忙掏出墨鏡帶上,原以為只是會讓自己緩解舒適一些,沒想到,白光被墨鏡過濾成了柔和的可見光,我看清了此時自己的鐵籠正沿著一個透明管道內的軌道緩緩向下滑動,而我的周圍
全是一排排向下的巨大臺階,每一個臺階上都種著巨大的樹,圍繞著樹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圈類似太空艙的艙體。令人驚悚的是,那樹身被插入一個巨大的導管,導管之下分出的每一個小導管皆是從每一個艙體內匯出的,內裡充滿了淺棕色的液體。
臺階越往下,大樹越蔥蘢繁茂。我回過神仰頭望向上方的臺階,最上面的大樹已經落葉紛飛,枯敗不堪,而靠上的那些大樹也都是黃綠相間的樹葉,有些甚至可以看到分支出來的小導管內的液體已經沒有,只有一些淺棕色的水漬稀疏地附在導管內。
遠遠看去,一個個艙體好似石碑,與公墓一般無二。
這是嘉果樹? 可在綿遠山上種的嘉果不是在刺藤上,村民們還去採摘嘉果葉嗎? 那這樹又是怎麼回事?
臺階上的艙體離我太遠,我無法看清裡面的都是寫什麼。我有些焦慮地站起身,顧不上身上的吊帶裙,扎著馬步穩定身子往鐵籠外夠著看,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前方竟出現了一個向內側的拐彎!好機會!我連忙再次穩定好身形,緊緊地抓牢鐵欄,等待那個彎道。
鐵籠穩穩噹噹順著彎道滑過,而我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一切。
「咚」,我瞪大雙眼,無力地癱坐在鐵籠內,反應過來後匍匐在籠底不停地狂嘔。
艙體內,是『女人』;或者說,是被開膛破肚,跳動的心臟和蠕動的腸胃清晰可見的『容器』。
難怪是全封閉式只伸出一根根小導管的艙體,無菌和特殊環境才能確保這些『女人』的存活。
邱全仁瘋了,喪心病狂已經完全不足以形容他。
淚水一滴一滴落下,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驚恐還是害怕還是憤怒,圍繞著樹一共只有十一個艙體,那麼,那個他們口中最為重要,不容有一絲破壞的第一容器在哪裡?
是在別的地方嗎? 還是說她就是,那棵樹?
混蛋!我一拳狠狠錘向籠底。
「混蛋混蛋混蛋!」,我洩憤似地握緊拳頭瘋狂砸向籠底,頭一回懊惱老爹不肯教我髒話,以至於我現在想不出任何別的詞可以罵出來。
我蜷坐在籠底,埋著腦袋,再生不出一絲的勇氣去看周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