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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餘意伸出小圓手,大張手掌像是要抓住什麼,那時他問:「哥哥,你會爬樹麼?我想爬樹。」
那時穆斯年想都沒想,夏餘意想做的事兒,他都會二話不說照辦。
他點了點頭,朝他伸出手:「來,哥哥帶你上去。」
「真的麼?」夏餘意目光閃爍好幾下,從他的眼底,穆斯年看到了比初夏還要蓬勃的盎然生機。
他環抱住夏餘意小小的身軀,在他的驚呼聲中三兩下帶他躥上了了那株玉蘭樹。
夏餘意頭一遭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株一年比一年繁盛的玉蘭樹,這讓他有些興奮。
按捺不住小手,他稀奇地摸了摸粗壯的樹幹,「哥哥,你快摸摸看,它真的好大哦,我兩隻手都握不住。」
「看到了。」穆斯年將他爬到樹沿的身子撈回來,「衣衣,在這別動,那裡危險。」
夏餘意卻持續處於興奮中,胡亂點了下頭,仰著腦袋,滿眼欣喜地去夠蔥鬱的嫩葉。陽光撒在指尖,他好似能從指縫中看到一整個斑駁的夏天。
見他還不老實,穆斯年只好將他抱到腿上,企圖固定住他的不斷嘗試危險動作的身軀。
夏餘意後來老實了,因為穆斯年打了他的小屁股,他幽怨地看了眼哥哥,最終還是乖乖摟著穆斯年的脖子,小圓臉枕在他的肩膀上數葉子。
微風吹亂了樹梢,倆小孩悄無聲息地在樹蔭裡呆了一整個下午,夏餘意睡熟過去,穆斯年任他睡,也不動,只將他額前遮眼的碎發抹開,露出一張睡得粉撲撲的小臉兒。
兩人一下午安靜得可怕,故而到了傍晚,夏家上下鬧出一陣騷動。
夏老太來得最快,身後跟著十幾個下人,被人攙著著急忙慌地趕到玉蘭樹底下,手上尚且拿串佛祖,擺手向樹上招人:「哎呦,姆們乖乖嘞,快下來快下來!危險!」
以為兩人是被困在樹上,那群下人著急忙慌上前,有些想爬樹上去將小孩接下來,有些在樹底下抻長了手準備接人。
夏餘意依舊睡得很熟,根本不被外界所擾,穆斯年看了他一眼,終究沒叫醒他,只將他抱緊,跟底下人道:「麻煩都讓開。」
於是底下人紛紛讓開,接著就見穆家少帥一手將他們家小少爺的腦袋往肩上摁,一手托住小少爺的身子,一躍跳了下來。
眾人這下明白,原來不是被困,而是擱樹上玩兒呢,照穆家少帥這架勢,準能穩穩噹噹落地。
可意外來得也快,誰也沒料到夏餘意會在半途醒來。腦袋尚在發懵,夏餘意半眯著眼兒,下意識以為自己正在墜落。顧不上求證,他手腳並用地纏住穆斯年,跟只受驚的麻雀似的在空中撲騰。
穆斯年來不及反應,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兩人雙雙往下墜。底下人撒腿就要上去接,可終究晚了一步。
情急之下,穆斯年調整了個姿勢,抱住夏餘意翻了個身,自己卻在觸及地面的那一刻背部著地。夏餘意小屁股在地上彈了一下,原地呆坐了片刻,末了漱漱哭出聲,揉著小屁股去扒拉一旁的穆斯年,「哥哥哥哥,你怎麼了?哥哥你疼不疼」
好在穆斯年也沒傷到,只是背部撞了下地面,緩了緩便無大礙,他抹掉夏餘意眼角的淚花:「沒事,你別哭了。是不是哪裡疼?」
夏餘意一個勁兒地哭:「疼」
一陣持久嘹亮的哭喊聲從腦海中掠過,夏餘意覺著有些丟臉,垂下眸怕哥哥舊事重提。
但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穆斯年果然提起了他那嘹亮的哭聲:「你很怕疼,那時候哭得很大聲。」
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讓夏餘意受過一點傷,就連磕著碰著都不曾。
夏餘意想了想解釋道:「我那時是因為覺得你疼,所以才哭的。」
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