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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樣子跟現在跟在他身後的男人差不多。
這家超市全河內只有一家,外商投資開的,走的是高階路線,來這兒的顧客大多的生活水平都中等偏上。佟聞漓也就開業的時候來逛過,現在再來看,那些東西的價格讓她有點惶恐了。
「瓜果蔬菜新鮮是新鮮,就是不容易儲存。」佟聞一臉說一邊踱步,各個貨欄上下掃視一圈。
「就是貴了點。」佟聞漓看著花花綠綠的各種商品,這樣判斷著。
他不著痕跡地就放在她的購物車裡。
她說了一路,他放了一車。
她轉過頭驚訝:「先生,您這樣的話,我得賣了我那臺唯一的二手咖啡機了。」
她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大之後,壓低了聲音,靠近他說到,「可能不僅僅是咖啡機,距離我回西貢寄你籬下也不遠了。」
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挺好玩的。
他不由地覺得好笑,「請你的。」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
「上次你請我吃飯,這次本該我請你的,但晚上的局的確走不開,想買什麼都買,我買單。」
她站在對面,盯著他:「您現在在收買一個大學生,在收買一個未來很有可能前途遠大的棟樑。」
來往的人不小心提到她的車,車輪子要滾走,他伸手抓過,身子很輕易地就來到她面前,替她推著車往前走:「那我反悔好了。」
「別介嘛。」她跟上,笑的皮嘻嘻的,「您總要給人家一個心裡抗爭的緩衝過程的嘛。」
「什麼抗爭?」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嘛。」
「你的嘴,可不軟。」他本意說她總是嘴硬。
「怎麼會。」她拉住他的車,踮起腳,像是跟他證明一樣,出現在他面前,強調道:「我嘴什麼時候不軟了?」
她仰著頭,小臉就出現在他的目光下,他的眼神不可控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色很淡,是那種透/嫩的粉色,唇紋近乎沒有,乾淨地能去拍唇膏廣告。
他在那一瞬間,腦袋裡不由地想要應和,她說的沒錯,她的唇看上去是軟的。
儘管他不願意用那種帶著他心裡湧上來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去承認她這句明明沒有任何其他含義的話語帶給他的另類的遐想。
他挪開眼神。
但她沒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推著小車掃蕩去了。
「您真好。」
「您往後要是常來就好了,我的物質生活能前進很大一步。」
結完帳,她說著好聽的話奉承他,在那兒減輕自己的「拿人手短」的「罪惡感」。
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著她這些違心的奉承,享受她偶爾的小諂媚。
諂媚到一半呢,她又突然「嗷嗷嗷嗷」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拿著小票在那兒跺腳。
「怎麼了?」
「先生,您等我一下,上面說憑小票換狗糧!」她一邊往前沖一邊回頭解釋道。
他於是在那兒靠著二手回收的櫃檯等著她。
遠處的小姑娘熟練地跟售貨員表達著她的訴求,把小票上的那句話標準的一字一句地讀給她聽,這讓他想起他第一次聽她說越南話的樣子,生澀又不熟練,每個音節都錯位的離譜。
不到三年,她不僅能熟練地說好越南語,就連發音彆扭的法語,她竟然也能說得標準,可見她私下來應該是花了很多的功夫的。
他突然發現,他一成不變,她卻千變萬化。
她跟她的玫瑰花一樣,雖然野蠻生長,卻熱烈美麗。
很難說明白他再見她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覺得親切,也覺得舒服,更覺得鮮活,就像兩年多前的那段短暫的時光一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