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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結實,倒像攢了一身脂肪越冬的動物似的;味道自然更不是春日的青菜能比的,鮮甜是肯定的。在農家生活過的人都曉得未打霜的菜跟打過霜的菜那是不能比,就是蘿蔔也是被霜打過後,那味兒才格外的甜。
要不是天冷,她怕是一日要來瞧好幾回。就算她極怕冷,也是一日要跑兩趟來,扯些菜回家,再把園子仔細檢查一遍;遇上大晴天,則蹲在菜地裡忙個不停了。
移開擋雞的柵欄門,菊花走進去,見那黃心菜四面兒綠油油的,到中間慢慢地變淺、變黃,中間一簇黃心嫩嫩的,在太陽下泛著柔和的色彩。她的心立馬就柔軟了。
踩著壟溝裡的稻草——這原是當初菜秧子還小的時候,怕它們不經凍,她跟青木抱了來晚上蓋菜用的——她蹲下來仔細地瞧這經霜歷雪的黃心菜。
整棵菜外葉翻卷,平伏地上;那葉片上一個坑一個坑的麻窩,有些窩兒裡邊還積了些草灰;中間的黃心則是聚攏成一簇,極嫩!
她便滿足地嘆了口氣,有些啥不得地砍了兩棵,放進籃子。又細細地檢視一遍,沒見異樣,方才起身。
直起腰,見遠處的大白菜也在包心了。楊氏為了它包心更快一些,拿草繩子把菜捆了起來,弄得一排排的白菜跟受刑似的,五花大綁!
她忍不住笑了。這辣白菜好吃,讓楊氏對大白菜的種植也精心起來。不說別的,拿去送人,人都是極歡喜的,比普通的醃菜有味兒多了。
她出了大菜園,又去小菜園裡扯了些菠菜,方才蹲在井邊打水清洗。
晌午的時候,菊花拿了兩塊豆腐,切成薄薄的片兒,用醋、辣醬、炸熟的香油、切碎的小蔥,再把一點鹽碾碎成細粉末,涼拌了一大盆。
又拿了些豬下水,放在砂鍋裡,拿了兩塊豆腐,劃成小四方塊,鋪在面上。把砂鍋放在炭爐子上燉熱了,湯汁裡的肉香味都浸入豆腐裡面,才隨著幾個青菜端上桌。
青木先揀了些涼拌的豆腐吃了,對菊花說道:“這味兒要是熱天吃,肯定爽快!”
菊花愕然,心道你不會做,還真會品哩,這可不就是夏天的消暑涼食?要是拌上點糖,用井水鎮過了,涼潤潤的,吃到嘴裡又滑又爽。不過她上輩子吃得最多的時候是秋天,到第二年夏天早沒了。
後來,進了城,街上也有的賣,味兒自然是不如家裡做的好。無論啥樣的傳統食品,只要工業化了,也就失了真。就是那鍋巴超市裡也有的賣,商家取的名兒倒很是有鄉土氣息,可是用水一泡,軟塌塌,爛糊糊的,沒有一點筋道,當然無法跟土灶炕出來的鍋巴相比。
菊花見青木這麼說,便道:“我曬了好些在那哩,留到明年也是成的。到時用糖拌了吃味兒才好。”
楊氏讚道:“這粉洗出來了,吃起來也方便。曬乾了也不得壞。過兩天再磨些,過年的時候,拿來送人,也是個人情。”
鄭長河只一個勁的猛吃,青木也是,再也不覺得跟豬吃一樣的東西有啥不自在了。
砂鍋燉得直冒熱氣,幾人只覺著那豆腐的味兒倒比豬下水的味兒還好,都用筷子撈豆腐吃。
菊花笑著解釋道:“這豆腐容易入味,把豬下水的香味兒都吸跑了,自然是好吃,豬下水的味兒就差了好些。不像醃菜燒豬下水,倒是醃菜的鹹味浸入豬下水裡去了,豬下水的香味也能融到醃菜裡,它兩個倒是互不佔便宜,都好吃。”
青木聽了忍不住就笑起來,能把菜的味兒也掰扯出一番道理來,也就他這個妹妹了。
想起槐子說晚上要來吃豆腐的話,便跟菊花道:“槐子和小石頭都想來嚐嚐這橡子豆腐是啥味兒哩。晚上再照這樣兒做些,我喊趙三叔也來嚐嚐。他們都要上山去撿橡子果哩。”
他怕單獨叫張槐來有些尷尬,便扯上了趙